江福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是故意的。”
至于什么意思,你们自己去揣测吧。
父子两立即面色苍白,刘傑的意思立刻明白了,不去就等死吧!
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往日懦弱的天子,怎么变得如此厉害?!
江福也不管两人如天塌下一般的脸色,朝他一拱手告辞:
“董大人,既已收到书信,那我便告辞了。”
董建发怔中没反应,他的儿子连忙回礼:
“公公慢走。”
江福仍旧骑了太仆寺的马,回到了宫中。
江福走近养心殿中,刘傑手边的折子下去了半摞,都是紧急的事,还要不断调用六部。
门下省的侍郎霍双,点了十个太监,站在养心殿外等刘傑命令。
刘傑索性让他们在养心殿和六部之间跑,要传什么指令,小跑到未央宫南面的六部局传人传令。
这对大臣们来说,可有点难受了。
他们大多有些年纪,胳膊腿可没太监们那么好使。
这不,有个跑了三趟的大臣提议,让刘傑召集六部官员齐聚养心殿。
刘傑似笑非笑看着他:
“卿累?可上奏表的各处官员日夜盼着回复,吃不下睡不着,岂不是更累?”
提议的正是吏部侍郎徐子翼,他没发现刘傑的不愉快,继续上言:
“陛下,大臣内侍来往奔走,恐不符合深宫礼制?”
刘傑顿时目光一寒,一掌拍在桌上,把徐子翼吓得双腿一软,噗通跪地。
接着,刘傑呵斥道:
“朕叫你负责的是什么事?!你还有空闲去想礼制?!难道人命是小事!?糊涂!愚蠢!你这脑袋是在脖子上待得不耐烦了!?”
刘傑越说越怒,加大声音痛骂了徐子翼一番。
徐子翼从未见过帝王发这等脾气,龙威迫人,唬得他汗如雨下。
殿中更是无人敢劝,殿外的霍双对刘傑近来的脾气深有体会,当即跪在门外,唯恐被龙怒扫到。
刚被召想踏进殿门的户部侍郎周茂,卡在那前进不敢,后退也不敢!
刘傑双目冷冽的盯向周茂,冷声:
“你杵在那做什么?!平日里你们一个个卡着奏表,唯恐朕看见了!幸亏你们自知无能,没敢让朕看见,不然每份奏表都要赔进去一个六部脑袋!”
周茂躬着身低着头,紧张的进入殿中不敢辨言,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将刘傑要的户部仓库粮响奉上。
刘傑翻开一看,仓库粮响糊涂的很,细细一算令人糊涂。
他将册子砸在周茂身上,喝道:
“上面的亏空怎么回事?!喂了你家了?!”
周茂身体抖如筛糠,急切叩头回答:
“陛下,粮响之事向来是由户部尚书董建董大人负责,微臣无权过问啊!”
很好,又是一个被赵家人架空的官!
刘傑双眼如寒芒,他在案桌前烦躁踱步:
“你当真不知?”
周茂举着右手发誓:
“陛下,微臣对上苍发誓,此事绝对没有经手,否则微臣也不会如此仓促送上记录。”
刘傑背手,冷笑:
“好!那你就给朕去查!就先从二十万镇西军,去年耗费粮响七百五十万石开始!”
周茂一闻愣住了,他面色苍白,思了片刻。
刘傑质问:
“怎么,你想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