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真的那么不干人事？”

罗德岛一间最高级别的医疗隔离室外，阿米娅和嘉维尔正隔着窗户对里面被拘束带绑缚的梅菲斯特指指点点。

虽然看上去比关押汉尼拔的监狱都还要戒备森严，但这里其实是为了源石症重症患者而准备的。

源石病越到后期，露出体表的源石结晶就越多，在病人活着的时候这些结晶的辐射性非常微小，哪怕用手触摸也不会感染，只有病人因源石病而死时，尸体上的辐射才会陡然增大，甚至比至纯源石的感染性都要高。

这也是泰拉大陆对源石病人普遍存在的认知误区，他们认为感染者就是走动的感染源，所以才会歧视他们，将他们发配到荒山野岭去挖矿，甚至直接杀死。

哪怕统治者本身受过高等教育，明白事实并不是那样，但为了迎合民众的支持和维稳，他们也都毫无心理压力地采取了对感染者的迫害或隔离政策，就连龙门也不例外。

说到底，就是懒得花大功夫去普及宣传，还是愚民统治更加省心。

而这间病房，就是为了防止重症患者突然去世后成为感染源而建成的隔离房，那些拘束器也是为了防止病人发狂，毕竟有许多源石病影响人心智的病例出现，重症肯定尤为严重。

虽然梅菲斯特的病症还没到晚期，但隔离房用来看管他也正好合适，因为阿米娅听博士说了，这个家伙的法术元素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将感染者变成怪物，这要是让他胡来还得了？

“只多不少吧，毕竟我们还没有深入了解整合运动，但光是那次亲眼所见的暴行就已经令人发指了，几位来自乌萨斯的学生也都指控他残害人命，以蹂虐取乐。”

“明白，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嘉维尔对阿米娅比了一个ok的手势，面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现在还是实习医生的她当然不能主持对梅菲斯特的伤病治疗，但估计把护理工作交给她更加适合，罗德岛可不是杀人魔窟，不管是让梅菲斯特赎罪，还是研究他的独特源石技艺，最终都还是会让他先活下来再说。

嘉维尔也是这样认为，如果她要用杀人手段的话就不会选择来当医生了，但只是略施惩戒，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完她便从医药箱子里掏出了今天早上在走廊里捡的大电起子，嘉维尔准备去给梅菲斯特换药了。

……

“伊诺，你觉得，我们加入整合运动以来，真的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即便是前来探望梅菲斯特的浮士德，面对曾经和自己形影不离的朋友，他也只能穿着全套的防护服，隔着面罩和梅菲斯特说话。

因为医疗部不确定牧群的具体传播方式，这是为了防备梅菲斯特将法术元素沾染在浮士德的身上再带出隔离房。

“你在说什么呢，萨沙?我们让以前欺负我们的人付出了代价，你难道不记得那些家伙死前求饶的模样了吗？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很开心。”

就跟事前所预料的一样，发了疯的梅菲斯特一看到浮士德没死，脑子即刻便恢复了正常，就连自己被罗德岛医疗部当研究素材的现实都貌似轻易接受了，只要每天浮士德来给他送饭就没有问题。

或许他本来就是疯的，只是在浮士德面前不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