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赫默和白面鸮离开凯尔希办公室的时候，总感觉心里的包袱并没有解下来多少，反而因为博士对她们所说的那些话而变得更加沉重了。

但她们没有选择，只是尽全力配合，毕竟这张画出来的饼远比赫默之前所设想的最好结果都要香上太多。

只不过其中有一条博士提出来的要求非常奇怪，那就是当莱茵生命与罗德岛"合作"的消息传出去后，如果那位亲手制止了炎魔失控的前莱茵生命实验室防卫科主任来到罗德岛的话，一定得要赫默亲自去劝说她留下来成为干员。

对此赫默的脸色虽然很为难，但如果罗德岛的许诺真实现了的话，她也不是不能牺牲一下自己的情感来完成这个要求，反正博士也没有提出一定要让那个人来照顾伊芙利特，到时候不让她们两人见面就行了。

不过白面鸮倒是从中嗅出了一点超乎寻常的味道，连带着她对那只鬼斯博士的恐惧感都减了不少，看过去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种发现同类的感觉，但总之这“同类”依然长得很奇怪。

就连赫默博士也不知道，白面鸮在炎魔实验还未发生异常，也就是删库跑路之前其实正在偷偷写一篇论文，标题是《论源石生命科学在不同种族的同性繁殖中所能发挥的重要作用。

其中正文部分第一个论证的假设案例，便是被抹去了名字的某雕鸮种黎博利和某钻石龙瓦伊凡。

可惜现在已经被删掉了，如果博士能跟莱茵生命达成协议，将当时她所用的设备转移过来的话，倒是可以尽全力试试看能不能恢复数据。

毕竟那可是白面鸮的心血，她还打算拿这个论文来发表后用作评职称呢，即便有可能会被赫默从科学杂志上看到也在所不惜。

别看赫默很和善的样子，你要知道在野外的雕鸮是会捕食白面角鸮的，可见白面鸮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下了多大的决心。

同样身为当事人的那位防卫科主任倒是没问题，虽然她其实也属于研究人员，相当于受雇于莱茵生命上层的实验总监，所以肯定能看得懂白面鸮在写些什么，但她就是……无所谓！

“计划很美好，就是不知道我们从哪来这些条件去实施，哪怕一天之内把地契全卖了也凑不起所需的实验设备。”

赫默和白面鸮不了解罗德岛的内部情况，凯尔希可清楚的很，虽说源石感染的医疗实验和源石生命学实验听起来好像差不多，但在内行人看来则完全不同，所以罗德岛的现存设备在莱茵生命的研究人员眼里根本支撑不起这样一场"骗局"。

“嘿嘿，我虽然是外行人，但终归还是明白一点道理的，谎言的细节扯得越多就越可能暴露，所以我们绝不能让莱茵生命看得太多，最好是停留在表面就行了。”

尽管全程围观了鬼斯博士开启全频道心灵感应向两只咕咕胡扯海吹，但当乔博士回头来跟自己对话的时候，她才终于对这种奇妙的内心对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与自己关系十分亲密的人在耳边窃窃私语，当你不会去特意抗拒时，便只会让人感到头皮发麻，仿佛一道道细小微弱的生物电从顶上流下，按摩着脑后的每一寸皮肤与毛孔。

忍住那种让人快要情不自禁仰头闭上双眼的酥麻快感，凯尔希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地再次发问。

“停留在表面？你是把他们当傻子吗，哪家科研机构会连底细都不看就把自家项目交给别人做的？更何况这还涉及到莱茵生命的声誉。”

“也并不是不行嘛，实验室可以说是机密来谢绝参观，而实验数据也可以伪造，我相信凯尔希医生有本事做到的。”

乔戈说这话的时候悄悄偷眼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阿米娅，其实有句话刚才并没有明说，因为从他曾经“上帝视角”看来，乔戈非常清楚阿米娅也是源石生命实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