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微微皱眉,一时间竟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年少轻狂,怒马鲜衣的少年,他见过不知凡几。
可是如同陈玄这般,把如此狂妄的话,说得如此平静,而且其后,还表现得如此平静的轻狂少年。
曹操从来没有见过。
是因为他向来如此,处变不惊,泰然自若?
还是说,他是为了博得自己关注,而故意呈现的一场表演?
如果说这是演的,那未免演技也太好了些。
再者。
如果真的年少轻狂,他为何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一鸣惊人?
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将他叫住,他是不是就直接走了?
曹操心中突然对陈玄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他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笑言道:
“我看太阿骂得不错,你们些人啊,皆庸才耳。
“太阿与尔等同出寒门,可却能成为蔡伯喈之婿,如何能没有点本事?
“太阿,你就把你的对策说出来,让这些庸才们开开眼。”
众人听到这,顿时更气了。
倒不是气曹操说他们是庸才。
而是为什么你我都出身寒门,偏偏就你小子傍了蔡伯喈的大腿?!
除了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你小子还有什么?!
还有你那副谁都看不起的神情,你以为你是谁!?
“我没有对策。”陈玄摇了摇头淡淡答道。
曹操听到这,心脏顿时慢了半拍。
他愣了愣,悬在半空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收起来还是继续悬着。
戏志才同样皱了皱眉,开始重新审视起陈玄来。
其他人则一时间被陈玄整懵了。
有些人竟被气笑了。
陈玄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对于如何让诸侯听从志才兄方才之策,我没有对策。
“非但我没有对策,在座的诸位,也不会有对策。
“甚至全天下的人,都不会有对策。”
“何出此言?”戏志才第一个发话。
曹操疑惑地看向陈玄,同时将手缩回,抚了抚须髯,假装若有所思。
“因为在此地的其他诸侯们,并不想让董卓灭亡。”
陈玄话音落罢。
一时间,大帐之中只剩下众人的喘息,与炭火“噼啪”炸开之声。
一室皆惊。
“诸位真的以为,十八路诸侯,皆是同主公一般。
“为了胸中匡扶汉室的大义,来此勤王讨董的?”
“难道不是吗?”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发问。
“当然不是,”陈玄摇了摇头。
“董卓本一凉州草莽,一介寒门。
“以军功迁凉州刺史,又迁并州刺史,然也不过是六百石之小官而已。
“如今挟天子在手,便一朝得势,成了名正言顺的相国。
“关东十八路诸侯,则皆成了贼。”
陈玄把目光投向曹操,平静道:
“我知主公与袁本初关系莫逆,我也知疏不间亲,但我还是想问主公一句。
“敢问主公,董卓家世草莽,尚且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那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袁本初,一旦救驾功成,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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