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被他这番话说的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平静。

苏无言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你觉得朱棣不是正统，是因为你是建文旧臣。

如果你知道朱允炆皇位得来的不正当，那么你会认为建文帝不正统吗？

这些问题再过个几十年都会湮没在历史的车轮中，只要国家百姓过的更好，谁会管你哪个人做皇帝？

最多也就是史书不浓不淡的记载一笔，点出朱允炆的死亡或许有些问题。

就像朱雄英的死亡一样，过一段时间，也就再无人提起了。

当然，苏无言短短几句话不可能能够打消方孝孺心中的念头，但也足以带给他巨大的冲击，让他的信念也产生了不小的动摇。

……………………

在方孝孺思考之际，苏无言已经回到了坤宁宫之中。

他推开房门，正巧碰马恩慧在抱着孩子逗弄着。

四目相对，让两人全都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苏无言昨日为了完成任务，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自然有些心虚。

而马恩慧除了因为这个，更多的是常允棠让她生孩子的原因，不太愿意面对苏无言。

不过苏无言不是纠结的人，做了也就做了，难道还能怎样？

今天的马恩惠没有穿皇后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浅蓝长纱裙。

纱裙长及曳地，腰间佩一容嗅，右手腕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玛瑙蓝镯子，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发丝间隙间插入一宝蓝玉簪。

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仔细看能隐约看见几丝发丝绕颈，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点了一抹朱红，干净洁白的玉颜擦拭些许粉黛，双眸似水，看似清澈，却深邃不可知其心思。

昨天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细看。

今日一见，苏无言忍不住赞叹，这皇后果然生的一副好颜色。

正当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之际，常允棠却从寝宫之中走了出来。

快步走前，拉着苏无言的胳膊说道：“叔叔来的正好，我已经将御医请来给你看一看。”

原来昨晚在苏无言醒了之后，还是觉得应该请医师来看一看。

即便苏无言再三说这些御医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常允棠还是瞒着苏无言请了三名御医来。

苏无言摇头苦笑，虽然他知道看御医毫无用处，但也拗不过常氏的好意，只好跟着她来到御医面前。

之前那个诊断他大限将至的御医姓刘，此时见到苏无言如同正常人一样，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惶恐。

他对自己的医术相当有自信，昨日明明这个少年已经病入膏肓，眼看着就要断气了，不曾想今天竟然又面色红润的不像生病的样子。

刘御医连忙前道：“这位...大人，让微臣再把一次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