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朋友,出来吧。”公孙乌龙冷笑着说。
“怎么,有。。。。有事情?”姬无命显得十分的紧张。
此时,从竹林深处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是个侏儒,相貌其丑无比,口斜眼外,而且略有些驼背。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石乐天啊!”公孙乌龙笑着说。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的吧!”石乐天一脸的阴森。
“这个石乐天,是幽冥教的教主,上个月,我游历到幽冥教,想看看他们的武功秘笈,结果那些人不识抬举,死活不给我看,还说我什么,什么跳梁小丑,敢来此地撒野,我一听,这不是讽刺人嘛!我一生气,就把他们给灭门了。”
公孙乌龙对姬氏兄弟低声说。
“灭。。。。。。灭门?”
姬氏兄弟现在才意识到,这个公孙乌龙,原来是个杀人的魔头。二人心里不由得十分恐惧,因为他居然能够把杀人的事情说得如此轻松。而二人平时要是杀个鱼什么的,还要互相推托半天。
“公孙乌龙,今天看来只有血债学还了。”
话音刚落,只见石乐天像一头蛮牛一样冲了过来。公孙乌龙一抬手只见一把飞刀带着强劲的内力向前飞去。石乐天一躲,飞刀直着向前。
穿透了好几根竹子。石乐天暗自思忖,原来公孙的内力已经如此强大了,看来他已经不是原来青城派的那个大师兄了。石乐天一招幽冥十杀掌。
直接攻向公孙乌龙的胸口。此时距离公孙乌龙不远的姬氏兄弟只觉得气息滞胀,呼吸困难。但是乌龙好像无所谓一样,向后一仰。
石乐天的手直接从公孙乌龙的头顶穿过,公孙乌龙只趁着这一瞬间,幻手为刃,直接攻击石乐天的咽喉。只听得“嘶”一声,石乐天的头颅落地。
公孙乌龙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对早已经吓得腿软的姬氏兄弟说。
“上路。”
姬无命此时真的是后悔跟着公孙乌龙来闯荡江湖了,还不如在暗影山下给人扛活,也是衣食无忧,为什么要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但是姬无命也不敢和公孙乌龙决裂,说回家,因为在他眼中,公孙乌龙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了。他决定暂且听从公孙乌龙的话,以后在伺机逃走。
但是姬无病虽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杀人,也害怕的不得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找对了师父,自己将来一定能够在江湖上大有出路,能够顶天立地,能够不再冷眼下生活。
这场战斗之后,三人继续朝着西域的方向出发。姬氏兄弟二人都在各自猜测,到底西域,对自己的江湖之路有什么影响。
老白出了门,小郭和大嘴在厨房里忙碌,剩下我一个人照应掌柜的,我心里茫然。就是参加乡试,我也没有这样慌过。我一紧张,不是心跳,而是胃痛。
我上了楼,推开房门进去,在桌子旁边坐下,偷偷地看掌柜的。她盖着很厚的被子,整个人就像被埋在棉花堆里一样,虽然是在睡梦中,眉头仍然微蹙,显出痛苦的神情。我的胃直抽抽。
这几天没有她的身影在大堂里,整个店就像是换了个地方,似乎又有两年多前我当掌柜的时候那种奄奄一息的气氛。她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一股春风,救活了客栈。
打捞了我,让大嘴得以实现宿愿,让老白过上安稳的生活。现在又多了一个小郭。我真不敢去想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大家该怎么办。
我,老白,大嘴或许都会留下来,但小郭肯定会离开这里回家。一想到这个地方我无以名状地悲伤。
掌柜的显然没有睡踏实,没过一会儿就睁开眼睛,见我坐在那里,有些吃惊,试图撑着自己坐起来。
“掌柜的你要什么东西吗?我帮你拿。”
我走到床头去,犹豫地伸手想去扶她。我还没有想清楚这样做是否算非礼,她已经自己努力坐了起来。“怎么是你?他们呢?”
这话让我有些难过。掌柜的,我就不能照顾你吗?
她一言出口也立即面有歉意。“我是说…你怎么没有在下面招呼客人?小郭呢?”
“老白说今天不做生意了。你要小郭吗,我这就去把她叫来。”
她拉住我的衣袖。“不是的,你在就好。老白去了哪里?”
“他去十八里铺请大夫。”
“上次抓的药还没有吃完呢,又请大夫做什么?”
我也不知该怎么答,只在心里说:“那药似乎不管用啊,你怎么一点都不见好。”
掌柜的也沉默了,斜靠在墙上,陷入沉思。我觉得她大概已经忘了我站在床头,我也不敢动,只好垂手立在原地。
她终于转过脸来看着我。“就你一个人在也好。我正要跟你说一件事情。秀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她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掌柜的你只管说,只要我做得到。”
“如果…万一…哪一天我不当掌柜的了,我会把这个店子还给你,还是你来当。”
我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下面可能会说一些让我们大家都伤心死的话。但我不知道怎么打断她。
“我不要你一文钱,但你要答应我,大嘴、老白、或者甚至还有小郭,他们如果想走,去哪里都可以;但他们无论谁,如果想留下来,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他们,他们爱呆多久就多久。哪怕有天下最棒的厨子、最麻利的杂役、最周到的跑堂,愿意为你卖命,你也不能要。你答应我。”
我的吼头塞住了一团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色越发的苍白,停顿了好久,把气息缓过来,继续说。
“还有…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你要相信自己。有些东西,要去争取了,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那个能力的…”
我知道她说的不是功名。我的眼睛湿了。连我自己都还不确定的东西,她怎么看出来的?
“掌柜的…”我哽咽着,终于张口。“你现在不要说这些,你不会有事的。”
“谁说我会有事?我过两天就好了。”她冲我笑,反倒是我的泪已经顺着脸颊淌得稀里哗啦。
“不要哭了。你要是当上掌柜的,可以遂你的心意把名字改回成‘尚儒’,这总行了吧?”
我哭得更厉害。我落榜也没这么伤心过。
“秀才,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我抽泣着点头。“掌柜的,我答应你。”
她伸出手来想用衣袖替我擦眼泪,胳膊举到半空,已经用光了力气,又靠回到墙上,扭头不看我。
我想起一件事来。我该不该问呢?
“掌柜的,如果,如果真的…小贝…小贝怎么办?”
她盯着墙壁。“送她回汉中。我爹娘会照顾她。”
“她如果也不想走呢?”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你愿意留她吗?她那样顽皮,只会惹事。”
“我愿意。只要她想留下,我就是她的亲哥。只要有我一口气在,这里就是她的家。”
我话说完才意识到这种说法不妥。如果我是小贝的哥,而她是小贝的嫂子,这算怎么回事?
她没有听出来,只是眼睛里闪了一下泪花,拉住我的手。“秀才,谢谢你。”
“不过,掌柜的,我们这都是在瞎说,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的。”
“当然。我们说着玩而已。你不要让他们几个知道。”
我点头。我的胃突然不疼了。我窝窝囊囊活了这么些年,今天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股男子汉的气概,肩能挑,背能扛。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呗,豁出去了,什么事情能难倒我?
我本来就是死而新生的一个人,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