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之初,先准备花岗岩,然后按照心中所构思的佛像,用苗刀施展心中想象的刀技慢慢进行雕刻。
花岗岩坚硬,正常需以凿刀方可雕刻而出。
许正平以苗刀劈之,不仅每一刀需得使用充足的力量,还得要有巧劲,遇到结构复杂的区域,更要讲究精准。
初时运刀凿刻,极不习惯,往往一天下来雕刻不去多少石头,虎口还会被震得开裂。
但许正平意志极为坚定,稍稍上药包扎后,每日继续为之。
虎口处最后结出极厚的老茧,亦渐渐掌握巧妙精准的刀功,不在会反伤自己的手,更令雕刻进度加快不少。
如此日以继夜,以雕刻入刀法过去两个月,他练废了二十多把刀,终于雕刻出了一尊等人大小的佛像。
岳不群住在许正平家中,功成之日于院中一观,不禁眉头深锁。
因为那雕刻出来的与其说是佛,不如说是一尊相貌丑陋凶狠的恶鬼修罗。
岳不群是亲眼目睹许正平每日练功的,也知道他要雕刻的是尊佛像。
可许正平雕的是他心中的佛像,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玩意。
许正平上身赤裸,满是汗珠,一手抓着残缺不全的苗刀,一手抓着瓜瓢,从一旁的水缸里舀了水,灌下半瓢后,将其余的往雕像上一淋。
雕像之上多余的残渣都被冲去,由于是初次雕刻,刀功没有掌握到位,许正平本身又无太好的艺术细胞,所以雕刻的刀痕十分明显,一段一段的。
使得本就丑陋的雕像显得更增几分狰狞,原本应该是慈眉善目面带微笑的佛像,脸部坑坑洼洼,半睁的眼睛全部睁开,微翘的嘴唇却向下弯。
尤其是鼻子,看不出半点圆润,尽是立体的方格,搭配凹凸不平的面部表面,就如同一个怒目圆睁的恶鬼。
许正平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摇头,“没有雕出许某心中所想的佛,差了不少,还得练!”
岳不群疑惑道:“这么练真有用?”
许正平将手中苗刀往角落一扔,那里堆了二十几把破损的苗刀。
“有用!对于出刀的力度和精准有着无与伦比的提升,但现在还只是初练,若等到可在朽木上雕刻出一尊完美的佛像,相信我的刀法必然会臻至大成。”
常言道朽木不可雕也,若能在柔软腐烂的朽木上进行雕刻,那等用劲精微的程度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恐怕就算内功不够深厚,有如此刀法境界的人,也足可登峰顶级高手。
岳不群不由对许正平的意志与信念有了新的认知,自愧不如。
这时,管家秦伯赶了过来,“老爷,张帮主求见,似有要事相商。”
除了每个月定期的汇报外,张文清极少上门来打扰许正平练功,今日这么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许正平来到堂中,邀请岳不群一起过来。
张文清被秦伯带入堂内,先是躬身行礼,这才开始汇报。
“许员外,近来本县不少在外行商之人回传消息,说江南各地皆在流传本帮过去所为之事。
许员外是知道的,在您拿下南山帮以前,这个帮派究竟有多么恶劣。”
许正平双目一凝,“有人在炒作本帮过去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