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摇头道:“你当爹没有这般考虑过吗?若非对孙玉伯实在充满顾虑,否则我怎会只用焚烧茶园这等儿戏的方法来挑拨离间。
这个老人,实在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精明的人之一!就算是我们背后那两位,邀月与怜星,怕也是大为不如的。”
“那爹何必去烧那个茶园,完全没有必要。”
“我是在赌,赌许正平此人心虚胆怯,不敢亲自上门解释,若是弄巧成拙,搞出以重金赔礼道歉那套,就更加完美了,这等于是坐实了他焚烧茶园之事!
哼,真是没想到此人智计武功出众之余,亦不乏勇气,看来此番前往余杭,将有一场好斗!
不过也不需担心,泼的脏水足够多,为父又已在江南把舆论造势给造了起来,他南山帮出身本就不干净,此番无论怎样都是百口莫辩,只有等着被围攻这一下场,哼!”
江别鹤思虑一番,又问道:“拉拢分化南山帮主要骨干之事,做得如何了?”
江玉郎脸色微变,低头道:“孩儿已令武林同道给南山帮在杭州等地的产业施压,还没动用武力威胁,没想到他们居然十分干脆利落的关门歇业,带着家当返回了余杭。
余杭县郊都是他们的核心区域,孩儿施压的同时动过几次手,打了几场狠仗,南山帮的人反抗得很坚决,下手也十分狠辣,如军队一般简直悍不畏死。
渐渐的没人再愿意听令上门厮杀,至于那些骨干……孩儿派上去接触的人,都被剁碎了喂狗,将人头退了回来……
其中甚至包括左冷禅部下十三太保之一,一点面子也没给左冷禅留,他亦正在发火当中。”
江别鹤一听,一向城府极深,涵养极好的他,亦忍不住暴怒变色。
“他杀了我的人,还把人头退了回来?你没告诉他们,这么做的下场会怎样吗?”
江玉郎全身紧张,“他们说了,在余杭县内不怕任何报复,我们敢派人刺杀,他们就敢十倍的刺杀回来。
这些人居然也有相当细致的情报,竟知晓哪些人是与我们江府合作的,或者干脆就是我们江府的部下,应该是在我们安庆府老家附近安插了内奸。
而且……我听说南山帮给予骨干与帮众的待遇极佳,照顾到每个人的一家老小,若为帮会战死,是大有补贴养老的,这似乎也是他们悍不畏死的原因。”
“哼,区区余杭县,再有钱,这样养得起人吗?”
“孩儿听说,两个帮主,以及坐第三把交椅的总教头,每个月才从帮中支取一百余两银子私用,至于许正平这个开创者,也只支取三百两而已,他自己的作坊每月赚的钱都比这多。
且这些人生活极为朴素,吃穿住用,只相当于中等人家,不讲究任何排场与奢侈。
帮会赚的钱,多数都入了公账,专门用来发展势力,赡养伤残遗孤,所以核心帮众十分忠诚。”
“他妈的!”
江别鹤忍不住骂了一声,又嘿嘿笑了起来,“这个对手不错,没想到内部如此稳当,剪除羽翼的想法是岔了,看来只能携大势与之硬碰硬。
我们占据大势,既然要硬碰硬,那就彻底将其碾压成齑粉!我不仅要他身败名裂,还要他九族尽亡!”
江玉郎道:“爹,既然如此,不妨在行动前,先派遣高手前往刺杀,试探一下他与他手下的实力,也好多做谋算。”
江别鹤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左冷禅亦在此人手下损兵折将,回头便与他商量一下,看看派什么人过去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