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唐柯离却是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你若是道听途说了些消息,不如说得全些。”
“他们已经灭了两个门派了,桃花派和仙蝶陵的人,都已经死完了。”叶云斌一面看着唐柯离的神色,一面开了口。
“一定是有人冒着他们的牌子吧……”唐柯离望着远方,目光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
“是……”叶云斌恭恭敬敬地离开了唐家堡。
一叠叠精美的瓷器中装着精致可口的菜肴,而一旁的白玉杯里同样盛满了琥珀色的酒,这已经是足够诱人的景象了,但偏偏却丝毫打动不了那冰山似的美人儿。
叶清溟只是望着面前的美食美酒摇了摇头。梁博苏上前握住她的手,缓缓说道:“我不在乎你难不难过,也不在乎你难过的原因,但是我知道,如果因为自己的心情去亏待自己的胃,那是一个十足的傻子。”
他说得明明很对,可偏偏,叶清溟还是听不进去,“你走。”
“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梁博苏不由分说,“你要实在不愿意吃东西,我就把你捆在床上让人捏着你的鼻子,一碗一碗倒进你嘴里。”
“你……”她的脸上微红,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但是她知道一点,面前这个男人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端起盘子,拿着筷子飞快的吃了起来……
味道倒还不错……
梁博苏在旁边微笑,他虽然是一个狂傲自大的人,但此时笑容里却带着一抹温柔,他静静凝视着叶清溟,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用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归云庄当做叶清溟的聘礼,他毫不心疼。
拿着宋家买剑谱的银子为她办了最盛大的婚礼,他也不在意。
他明明是身负深仇,意在寻找凶手的为父报仇的桀骜少年,可在叶清溟的面前,他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放下了筷子,迎上了梁博苏的目光——
“我知道你的目的绝不会这么简单,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梁博苏猛地捂住耳朵,不住摇头,“你就这么喜欢猜疑我吗?”
“你不是来看我被明松阁退婚的笑话的吗?”叶清溟眉头一皱,冷冷道,“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梁博苏静静站到她的身前,俯视着她带着泪痕的脸,轻声道:“是不是感情真的就这么不公平,你在他那奢求的,我尽数给你,你却从来不会去看一眼,甚至用猜疑和质问来回应我是不是另有目的?”
叶清溟怔住。
半晌,梁博苏苦笑:“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会相信的。”
叶清溟突然笑了,她的笑容仿佛融化了世间所有的丑恶,所有的仇怨,所有的伤痛,但偏偏,她觉得自己却是那个最为丑陋,最为恶心,最为不堪的人——
“是不是我哪里都不好,他才会对我这么不屑一顾?”
梁博苏叹了一口气,“你已经很好了。”
叶清溟望着梁博苏,冷冷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些年,明衍淞不喜欢我,爹也对我越来越没有亲近的感觉。”
“你是说他带你去明松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吗?”梁博苏望着叶清溟,眼里当然不是单纯的爱意,隐藏着一抹深深的疑惑和惊讶,“江湖传闻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叶清溟咬了下嘴唇:“我有些不解,也有些疑惑,甚至没有来由的,对他会生出一种亲近不起来的感觉。按照爹以前的说法,如果我不愿意嫁给明衍淞,纵使寻剑山庄成为武林的公敌他都会无所畏惧。我还记得爹说这话的时候,我都能看见他眼底的豪迈之气。可是如今,他居然为了你许诺的归云庄作为聘礼,就好不遵循我的意见,将我许配给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你……”她轻轻笑:“他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知道了。”梁博苏缓缓道,“我给你时间。但你要记得相信你自己,你已经很好了,别人喜不喜欢你,和你好不好是两码事。这两件事,毫无关系。”
他不接受我,一定是因为我不够好,这是许多少女都会在恋爱中所犯下来的错误,殊不知所有的表白,都是可能被接受可能被拒绝的。你很好,你也可能被拒绝。你不好,你也可能被接受。
接不接受你,你好不好,是两码事,但很多的姑娘非常容易因为自己爱情受到了阻碍而陷入疯狂的自我否定之中,叶清溟此刻,正是深受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