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嫂嫂拉红线,兄长默认,爹娘点头后,她就没有娘家了。
她只能靠自己。
梅花的肚皮是尖的,但她孕期并不喜酸,而是辣……
她没有回头路可走。
唐臧月到的时候,面对不冷不热的陈婆子,有些热情的陈麻子,和沉默地躺在炕的梅花。先给梅花号脉。
陈老婆子不愧是出了名的磋磨人,即便有外人在,也不妨碍她放狠话:“这要是再生不出儿子,你就自个儿回你娘家去,把当年我们家给你的彩礼要回来!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你那娘家人也好意思收十两银子的彩礼?!你这肚子卖的是金窝价,却生不出一颗金蛋来!没用的女表子!”
说完,陈老婆子还往地啐了口。
唐臧月抬了抬眉,看向张大姐,道:“村里有生不出孙子,就得儿媳回娘家要回彩礼的说法?”
这是在给梅花解围呢。
梅花也顺势偏头,偷偷打量给自己号脉的老妇人。
说是老妇人,也不尽然。
人家虽是满头华发,眉眼却比她明朗许多,精神头和面目都比她看去状态好。
梅花一阵恍惚的功夫,张大姐顺着唐臧月的话,训斥陈老婆子:“瞎说什么呢!你一个人可别把整个九里村风气和名声带坏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正到了说亲年纪的大孙子着想吧!”
陈老婆子哑了火,瞥了眼在场唯一一个外人唐臧月。怕这些话传出去真如张大姐所言的发生,到底没再放狠话。
唐臧月收了脉枕,才道:“身子亏损得厉害,得补。”
陈老婆子却急忙道:“唐大妹子,她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不知。”
陈老婆子嘀咕了句,医术也不怎么样嘛。对张大姐警告的视线,又找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臧月:“家中可有笔纸?”
“这,我们庄户人家,哪来这些金贵玩意儿。”
唐臧月眼皮都没抬下,道:“行,让你儿跟我回萧家,我开了药方再去镇抓药。对了,这纸墨的钱得一起算在门就诊。”
她说过,诊金不要钱,但门就诊不一样,得收取微薄金额。
不然这个让你门,那个叫你去一趟,一顿白搭后,自己累了瘦了不说,后续这些人觉着她便宜,什么小咳嗽都让她跑一趟,拿她当猴耍……谁受这窝囊气?
陈老婆子惊呼:“哪有这般小气的?听说你们萧家还在镇做生意?做的哪门子生意,一张纸墨钱都要收!”
这不舒服的质问声,让唐臧月咧开嘴角,道:“我这人,端看缘分。若是张大姐这般,与我投缘的人,自是不会收取纸墨钱,你嘛……”
陈老婆子眼珠子贼兮兮地转了圈,还未说什么,张大姐连忙拉着她,又扭头对陈麻子催促:“还不赶紧跟唐老夫人?没听到老夫人说你家娘子需要进补吗?早补早安胎,你也不想自己孩子出世后,落个什么毛病吧?”
孩子还不明性别前,陈麻子对自家娘子还算心,连忙跟放了话就离开的唐臧月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