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虚弱又欣喜的声音传来。
楼毅低头看了看那草包皇帝,一脸春风和煦地迎了出去。
“陛下请起,龙体为重啊。”
皇帝明显被楼毅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这些年他也习惯了,眼前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楼毅与皇帝搀扶在一起,缓缓道:“我等跪拜五日,上天垂怜我朝信众,定然保我云襄国风调雨顺,陛下大可心安。”
皇帝一脸胸怀畅慰,又问道:“那...”
他刚想说摆驾回宫,可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
这位的脾性可催不得。
皇帝一琢磨,当即招来女官一番交代,让其领着两个黄巾力士,扛了一杆九轮金杖过来。
这金杖乃是开设法坛的法器,往年国师都是手持金杖,对着百官一通赐福后,这法会也就到头了。
皇帝一脸谄笑,自认为揣摩得当,然而下一秒,那女官突然一声惊呼。
“小心!”
只听哐哐当当一片声响,石阶上跪着的不少官员立刻蹦跶起来。
楼毅看过来时,那九轮金杖正歪歪扭扭向着长阶下滚去。
显然,两位力士用力不均,将金杖卸下时没有稳住。
满朝文武傻眼了!
等到金杖轰一声砸落到广场上,众人看了看龟裂的石板,一时间全场针落可闻。
只见百官们齐整整扶额下拜,连楼毅身前站着的皇帝和女官,也赶紧跪倒。
“国师息怒。”
声音起伏一片,回荡不绝。
不少本就体力耗尽的老官更是吓得直哆嗦。
直到这一刻,楼毅才切身体会到,何为天下人俯仰于我鼻息之下。
呵。
“法会今日就到这了,大家各自散了吧。”
楼毅拿捏着前身做派,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然后转身回返奉天殿中。
直到殿门重重合上,一众官员才总算松了口气。
有人扶墙靠着,有人坐倒在地,分明是一群惊弓之鸟。
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能是在心头暗骂。
妖道!
国贼!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
奉天殿里,楼毅依然盘坐在蒲垫上,感悟着前身的道法与修行。
虽说这五日以来,前身的意识已与他糅合地天衣无缝,但想要将那些术法神通做到信手拈来,终究要费些水磨工夫。
好在前身的底子在那,此刻的他,虽说不上气候已成,但多少有了些安身立命的本钱。
正当他行功走满一个周天,一位素衣老者从偏堂外推门进来。
“主人,今夜你可要去宫中赴宴?传话的宫人已经来过几回了。”
这老者名叫许忠,乃是国师府管家,府内大小事宜大都由他操持。
只见许忠从袖袍里抽出一张拜帖,继续道:“大虞人几日前就来府上投了拜帖,一心想面会主人,尤其那位大虞方士,说今夜国宴上,要拿出梭罗宝树这悟道灵根,与主人公参修行,请主人一定要赴宴。”
大虞方士啊?
楼毅有些犹豫,可想了想,自己早晚要和这些修行人打交道。
何况那深宫大院里,前身筹谋二十年,也是有所布局的,倒不怕他是什么鸿门宴。
至于那梭罗宝树,楼毅也确实想去见识一番,自己是生有道根的异种,遇到这类悟道灵根,往往会受用无穷。
那便去会会这些大虞人。
云襄皇宫。
栖月殿外有一处升月池,池边有座听波亭,连着周边回廊。
等楼毅乘坐的雕花大轿在听波亭外落定时,那栖月殿中的国宴已经入了尾声。
遥遥望去,殿门大敞,百官们已经开始纷纷散去。
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身旁的回廊里,响起一片宫人的呼声。
“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
楼毅还没反应过来。
只闻远处一阵女子的嬉笑声,一个身着黑色宫裙的女人领着众人过来。
此女看着不过是豆蔻年纪,白玉般的脸上点有朱唇,无论是清秀眉目还是玉颈腰身,都称得上一声绝色。
只见她左右身后都有人拖着衣摆,此刻正扭着水蛇腰缓步前行,一脸媚态地看着自己。
“楼叔叔,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这国宴可都散了。”
话没说完,这太后酥胸一挺,便向着楼毅依附过来。
此女丝毫不避讳周围的宫人,两手从身后环在楼毅腰间,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不知叔叔近日,可有寻到那合欢秘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