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雷静静说着,顿住了,好像要选择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可是怔了几秒钟,他才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好在有个穿白裙子的姐姐出面帮我解围,她替我赔了客人的清洗费,还带我去吃肯德基,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原来炸鸡跟汉堡的味道是那样的啊。”
老大睁着通红的眼睛,环顾着众人的脸,“那个姐姐告诉我说,要努力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甚至她的模样已经在我脑海里渐渐模糊了,可我永远忘不了那糟糕的一天,有个穿白裙子的姐姐曾帮助过我。”
时俊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拿起酒瓶磕了磕桌子,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一饮而尽。
陈健飞乐呵呵道:“该轮到我说了,那个女生不是我的初恋,但是她向我表白过,只不过我没有接受。”
韩兆问了,“为什么啊,长得丑?”
陈健飞摇头,“别瞎说,人家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
“那你干嘛拒绝,你不是整天埋怨自己是单身狗吗,送上门的都不要?”
陈健飞笑了笑,“是这样的,初三的时候,班主任组织了一个活动,让每位同学到讲台说出一个自己最敬佩的人。同学们都上去了,有敬佩爱因斯坦的,有敬佩丘吉尔的,唯独我不一样,我站在讲台上说,我最敬佩自己的同桌。”
“你同桌就是那个后来表白的女生?”
陈健飞点了点头,“我说我最敬佩同桌每天坚持练书法,字写得好看,还会弹琴、跳舞,每周都坚持去补习班上课,要是我肯定就撂挑子了,我还说同桌很温柔,经常把她的零食分给我吃。当时班里的人都在起哄,但是我的同桌却哭了。”
他摸了摸鼻子,“很久以后,在中考完的那个暑假,同桌向我表白时,给我看了她的日记本,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她是想要自杀的。正是因为我的话,她放弃了。我觉得她对我的感情不是喜欢,只是感激罢了,所以没有答应她。”
“好!”
周军突然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醉醺醺的就要栽倒,时俊青赶忙把他扶起来,跟韩兆两个人七手八脚送他上了床。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小声嘟哝几句后,就发出了阵阵鼾声。
四个人重新围在桌子前,谁也没说话,老大韩春雷突然长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的语气突然活泼起来,“来来来,为了这句诗,咱们再喝一个!”
时俊青跟陈健飞、韩兆都笑了,四个人举起酒瓶,齐齐的撞了一下。
喝完,陈健飞说道:“老六,到你了,你初恋是谁啊,该不会就是陈柔柔吧?哈哈!”
时俊青捣了他一拳,摇摇头道:“不是她,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陈柔柔究竟看上我哪点了。”
韩兆啃着一根鸡爪说道:“人家能看上你就偷着乐去吧,你还跟大姑娘上花轿似的,扭扭捏捏。怎么着,陈柔柔追你还能是场爱情骗局啊?你以为拍谍战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