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启动,出了驿站的门。
赵经国说是让李青墨坐他们这辆车,为的是端茶递水,伺候他们。其实大车上摇摇晃晃,又哪里能喝茶喝水,只为能够让朱皓上他们的车,看着赏心悦目。
陈俊独自坐在正中,其它的八人分坐两边。
陈俊身为二流高手,并且已是四十来岁的人,当这些女弟子的父亲绰绰有余。他自持身份,自是不能跟赵经国一样,一副猪哥样,非得要往女弟子中间挤,却被朱皓蹬了个大马趴,只能跟李青墨等坐在一排。
不过,赵经国说的真是在理,车里坐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弟子,行程一下就不显得枯燥乏味。尤其是看着朱皓那张天人般的俏脸,简直是种享受。
只是这种只能看不能摸的享受,着实有点折磨人。身体有了反应,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故意双手相合盖在身体某部位上,免得被其他人瞧见,让他这个二流高手的老脸往哪放。
车里无法喝茶喝水,却能吃干果水果。
赵经国既然说让李青墨来此车坐是让李青墨伺候他们的,就不能让李青墨闲着。花生瓜子剥皮,自然不能让李青墨代劳。这两种东西都得借助嘴才能剥开,李青墨愿意代劳,他还觉得恶心呢?
可朱皓咋就那么没有膈应病!
李青墨似乎不喜欢吃瓜子,却爱剥瓜子皮,将瓜子一个个嗑开,瓜子皮扔到地上,瓜子仁则在左手中攥好。
每当瓜子仁积累到数十上百颗,朱皓就会一把抢过,咯咯笑道:“小弟真乖,又帮老大剥好了瓜子。”
然后,像是怕李青墨再抢回去般,连忙塞到嘴里大口嚼着,吃得喷香。
赵经国也学着李青墨的样子,把瓜子仁放在左手中攒着,多么希望朱皓也来抢他手中的瓜子仁吃。那样,带着他口水的瓜子仁就会进入朱皓嘴中,等于间接接吻。
想着自己的唾沫在朱皓嘴中,与朱皓的唾沫溶为一体,他就一阵悸动。
可朱皓却对他左手里,几乎已握不住的数百瓜子仁视而不见,这让他妒火中烧,暗骂道:“毫不自重的浪货!”
赵经国把手中的瓜子仁全都塞到嘴中,愤愤然大力的咀嚼,并用胳膊肘捅了捅李青墨,道:“别坐在那里没有一点眼力价,还不去给我刮个苹果!”
李青墨笑了笑。从来在家中,无论吃什么水果,都是丫环刮好了皮,就连吃颗葡萄,也有人把皮剥掉,籽去掉。
有时侯,看到手巧的丫环能把苹果皮削成长长的一条,中间不带断的。他一时手痒,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到。可惜家里规矩太大,根本不让他干这些下人干的活,总是没有机会尝试。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如何不想试试?
再说,他现在是个农户,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既然是农户就得有农户的觉悟,要是推三阻四的,甚至为这么点事大发雷霆,会让别人觉得怪异。
他取过一个苹果并水果刀,就要削皮。朱皓却一把将苹果与水果刀抢了过来,道:“别惯他臭毛病!”
赵经国愠怒,道:“朱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皓道:“你没手吗?不会自己削皮?你若承认自己没手,是个不能自理的废人,我就让青墨给你削。”
赵经国当着这几个漂亮师妹的面,哪肯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他看朱皓如此维护李青墨,更加的愤怒,想要眼不见心不烦,赶朱皓与李青墨去其它车里坐,却见陈俊的目光始终在朱皓身上盘旋,真这么干了,只怕陈俊不喜。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车厢外赶车的车夫忽然“吁”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这等于给了赵经国一个台阶下,不满的道:“怎么不走了?”
车夫道:“城门正在盘查出城的人众。”
守城门的是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隶属于兵部,赵经国的爹是兵部主事,自是不把五城兵马司的人放在眼里。
愤愤然道:“查,查他妈的查,没看到大车上插着武当派的旗吗?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难道武当堂堂名门大派还能干出作奸犯科的事不成?瞧我一会如何教训他们!”好像,兵部主事不是他爹,而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