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百户指了指朱皓,让朱皓进去!
朱皓来到郑伯温门前,一见有锦衣卫,早就杏眼圆瞪。在她看来,锦衣卫不分青红皂白,将她爹抓了起来,害得她家破人散,就是她的仇人。
可见锦衣卫百户不收贿赂,又暗自点了点头。看来,锦衣卫里不光有坏人,也有好人。
朱皓进了院子,并不胆颤也不心寒。她觉得,好锦衣卫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她行得端,坐得正,怕个什么?
可当走到屋中,她不淡定了!
那个身着飞鱼服,顶着千户品阶的家伙,怎么那么像何大财主呢?
难道是同一个人?不可能的!一个做买卖的商人,怎么可能是锦衣卫千户,肯定是两个人长得有些像罢了。
那个千户突然向她眨了一下眼,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们又见面了!
朱皓整个人一下如坠冰窟!
天哪!他们骗人竟骗的锦衣卫头上,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自寻死路了啊,真真是自寻死路啊!
一定是这个何大财主当时看走了眼,白花了十万两银子。后来发现玉玦是假的,大怒之下,将来兴师问罪。
若何大善人仅是个做买卖的,倒还罢了。谁能料到这家伙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锦衣卫,还是个锦衣卫千户,正五品的官阶。
锦衣卫里的正五品,比官府衙门里的正三品还难惹,这下算是惹到了阎王了。
她咽了口唾沫,道:“那玉玦的事,全是我干的,跟旁人无关!”
何大财主没说话,邬景和道:“哦,此话怎讲!”
朱皓这才看到屋里主事的不是何大财主而是坐着的这位爷,此人身着蟒袍,顶着锦衣卫镇抚使的官阶,无论身份地位都比何大财主要强许多。
事到如今,别说现在坐的是穿蟒袍的,就是个穿龙袍的她也不怕!
怕有用吗?既然怕没用,那还怕个球!既然落到锦衣卫手中,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只好能保住一个是一个,总比两个都折在这里强。
她硬着头皮道:“百色堂是我创的,李青墨是我的下属,他干什么都是我主使的。抢钱如是,买假玉玦亦如是,卖假玉玦还是我的主意。所谓首恶必除,协从不纠,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不关李青墨的事。”
邬景和笑道:“有意思!你很有担当,巾帼不让须眉。把你跟李青墨的事,细细说来,不得有所隐瞒!”
朱皓既然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也就不藏着掖着,何况赵经国先被问询,他俩那点事想藏也藏不住。
邬景和听罢,道:“你觉得李青墨这人怎么样?”
朱皓想,把李青墨说的越坏,就越能让李青墨跟此事撇清关系,道:“坏人,十足一个坏人!”
邬景和道:“我听你之前所讲,你们两个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怎么又说他是坏人?此话怎讲?”
朱皓道:“他这个人卑鄙无耻,一有机会就夺了我帮主之位。当了帮主之后,就显示出自己的狼子野心,处处欺压算计我。不过,这都是卖玉玦之后的事了,似乎跟这个案子无关。”
说到这里,她道:“我卖假玉玦骗银子,是我不对!不过,十万两银子我一文钱没花,这就全赔给你们。如果你们还不善罢干休的话,画下个道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邬景和摆了摆手,道:“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断案子,要是只听你的一面之词,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糊涂官?你先下去,我还得问问李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