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姑姑跟你爹娘他们呢?出去了?”
刘婉君觉得奇怪,他们两个回来这么会儿了,怎么都没见到儿子儿媳和闺女的影子。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米宝是跟粟文秀一块回来的。
四郎此时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正拉着被子拢在自己身上,随口应道:“哦,爹跟大哥去赚钱了。娘去妹妹家接姑姑去了。”
刘婉君愣住了,忙着给米宝做鬼脸的粟广也停下了动作。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四郎。
这话是什么意思?
米宝不是跟闺女一块来的?
于是,四郎便将事情交待了下。
话不多,也不详细,但是该有的重点都讲得很清楚。
刘婉君和粟广都呆住了。
两个人脸色渐渐变得如乌云遮天一样,阴沉沉的。
砰——
粟广拍案而起,一向带笑的脸上难得地怒气森森,咬牙切齿道:“赵氏欺人太甚!”
刘婉君低着头,看着托在自己手掌心里的米宝那双长着严重冻疮的小脚,“她这是没把我们粟家看在眼里呢!”
米宝缩着小脚脚,被外婆握着缩不回去,这让她很窘迫。
“外婆,我的脚脏,还丑……”
米宝小声地提醒刘婉君。
刘婉君只是冲米宝笑笑,没说话,也不松开米宝的脚,吩咐已经躲进被窝里的四郎,“四宝,去把阿奶屋里的冻疮膏拿过来。”
四郎不想去,但是,阿奶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得乖乖地去取了来。
刘婉君低头给米宝涂膏药,动作很细致,人也很安静。
六郎跟四郎靠坐在一块,旁边的四哥已经眼皮子低垂,看着是又要睡着了,他睡不着,索性就盯着阿奶给妹妹涂药膏的动作发呆。
等刘婉君给米宝涂好了药膏,粟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块去!”刘婉君把米宝塞进了被窝里,站了起来。
粟广不太同意,“你还是算了。这路远,你别跟着受罪!”
“我女儿那才是受罪,我就是赶个路,有什么的?”刘婉君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
“大郎,你爹还使不上力,你给你刚子叔搭把手,把你严叔先扶进你们屋里。”
“玉娘妹子,文秀妹子是哪个屋?我帮你一起把她送进去。”
“赵姐,是这间!山哥,你去灶屋烧些热水吧!”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夹杂着人语的嘈杂声,没一会儿,两个人搀扶着浑身是血的严峻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