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面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道。不过,那安宁公主到了这边后,似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刘公公为了让她高兴起来,最近一直在想尽办法地张罗着,试图让安宁公主高兴起来。”
顿了顿,吴老面又补充道,“对了,殿下,安宁公主似乎怀孕了。徐药现在就在一家小药铺做伙计,他看到别院的下人去对面的同仁堂取药,便跟同仁堂的伙计打听了下,发现他们取的是安胎药。”
单野,“徐药?”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跟吴老面有异曲同工之处。
才这么想着呢,就听吴老面笑着解释道,“殿下,徐药也是我们飞羽营的,因为稍通药理,手脚麻利,就去了一家小药铺做伙计。”
没错,现如今,他们这群暗卫们都各自在镇上找到了对应的伙计,主打一个自力更生,下沉到普通百姓的生活中。
没办法,殿下现在要低调发展,他们这么多暗卫总不能全部去守着他,那样,就算他们再怎么“暗”,也铁定被发现,毕竟数量太多了。
可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殿下,又不能离开殿下去别处。
思来想去,大家商讨一番,最后决定自谋出路,先有个身份在镇上扎根下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镇上的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身影,只要他们暗中的势力遍布整个镇子,那殿下的安危自然就更有保障了!
他们是一群会思考的暗卫,当然,这思考是在不违背主子大计的前提下展开的,并且在正式实施前,也得到了主子的点头同意,他们才行动起来的。
到目前为止,吴老面觉得他们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单野知道自己那群暗卫现在都在镇上“各司其职”了,但都是听成二汇报的,也就是之前找米宝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些人这么短时间内就已经融入了。
看吴老面这面馆的情况,瞧着也是有模有样的。
所以在听到吴老面说还有个在药铺的,他很平静。
就是心里面感叹,这些暗卫,还挺会来事儿的。
不过,安宁公主怀孕了?
他早就听说这位公主早就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怀不上。
既然怀孕了……
应该是离开帝都的时候就怀上了吧?
可按照安宁公主的性子,对这个好不容易来的孩子应该很看重才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离家出走?
想到吴老面说的“吵架”,单野想,或许安宁公主和驸马确实是有了什么矛盾。
不管怎么样,这安宁公主在这镇上,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得想个办法把她弄走。
单野又问道,“驸马现在人在帝都?”
成二立即回答道,“帝都那边日常递过来的信件里倒是有提过一笔这位驸马,说是安宁公主离家出走了,驸马很着急,立刻出来找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
他们现在人是不在帝都,但丝毫没有疏忽对帝都那边的关注。
隔三岔五的,帝都那边就会传信过来,按照殿下的吩咐,重要的事情要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说。
否则,也不会有人提到这么一个不涉朝堂的驸马的事情。
单野摩挲着杯沿的手一顿,“找到他的下落,想办法把安宁公主人在这边的消息告诉他。”
“是!”成二应声。
好了,该谈的事情谈完了,该回去了。
见单野要走,吴老面立刻要亲自把人送出门,却被单野抬手给拒绝了。
“我自来自走就行了。”
“可是那安宁公主如今就在镇上,若是……”
“不会那么凑巧的,再说了,就算碰到了,她认得出我吗?”
吴老面看了看单野那被碳灰抹得乌漆麻黑的脸,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单野心中回了句,就径直出了门。
成二见状赶紧跟上。
他必须在暗处护着单野回去。
两人一明一暗地离开了面馆。
单野想到自己已经出来很久了,便想着尽快回去。
一路往城门的方向走,走着走着,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单野的耳朵动了动,很快就从那喧闹声中分辨出了马蹄声和车轱辘迅速碾过地面的声音。
且那两个声音还在继续逼近。
藏在暗处的成二忍不住地想要出手救驾。
还没有等他作出反应,单野已经状似被吸引一般往旁边的一个烧饼摊小跑过去。
就在他转身跑开的瞬间,疾驰的马车在行人的匆忙避让下逼近,并且迅速地从单野的身旁。
差点就擦肩而过了。
成二抬起的脚僵住片刻后,缓缓放下,深深地呼了口气。
真是好险。
都忘了自家殿下虽然中了毒,内力全无,但是自小习武练就的五感还是在的。
“啊!!!”
成二刚放松下来,就听见一声尖叫。
烧饼摊前的单野也被那声尖叫给吸引住了。
街上不管是刚才险些被撞到的人还是没有被撞到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声源处看过去。
就见前方,疾驰的那辆马车撞到了一个馄饨摊子,不但摊子毁了,马车翻了,摊主躺在地上抱着腿痛苦地哭喊着。
哪怕是没有目睹经过的人也能猜想到,这摊主多半是被马给踩伤了腿。
“他爹!”摊主的婆娘大喊着朝他跑过去,蹲在地上看着男人痛苦的样子,想要上手去碰他,却又不敢,一副心焦不已又无从下手的模样。
“他爹!怎么办?来人啊,帮帮我们!我相公腿被马踩伤了!”
妇人没有办法,一边哭着,一边跟围观的人求助。
马车的车夫被甩出去了,好不容易才捂着脑袋爬了起来,停下来了的马、撞伤了人或者是毁坏了人家的摊子这些,他什么都顾不得,就冲着侧翻在地上的马车车厢跑过去。
“二公子!二公子!你怎么样?!”
车夫紧张地冲车内叫喊着,颤抖的手打开了车门。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脸色都苍白了。
“二公子!”
一个身影缓缓地从车厢里走出来,车夫呆站在车门边上,随着对方往外走,自己的脚步也颤抖着往后退。
从车厢里走出来的是个清瘦的身影,一身的绫罗看着就不便宜。
对方出身富贵。
这是人们的第一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