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之前说的打赌的话,都是一时兴起,女儿难当大任,还是交给弟弟吧。”梦莹不知缘由,可明白母亲是恨上自己了。
她当初跟父亲打赌,说二叔他们为了家财,才联合宋管家谋害他们。可姚大老爷不信,她便使出激将法,说若是二叔真是恶人,以后这个家就归她管。
她是为了这个家打算,可也不想遭人恨,母亲既然不愿,她又何必强出头?
姚大老爷摆摆手,“先给你管着,等爹好了,你再还回来,你记住千万把酒坊拿回来……”
梦莹推辞不过,接过了盒子。
“老爷,您快躺着养养精神吧,等好了再跟莹丫头说也不迟。”姚夫人话音刚落,大夫来了,忙给姚大老爷诊脉,又开了药。
姚夫人询问病情,大夫的意思是,姚大老爷气急攻心,要最近要少忧心,不然,轻则落下病根,重则易中风。
众人煎药的煎药,递水的递水,梦莹实在插不上手。也不想碍母亲眼,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门口。
不多时,姚承耀来了,他从梦莹身边走过,直接扑到床前。
姚夫人带着哭腔说道:“耀儿,你可来了,你爹刚才吐血了,可吓死娘了。”
姚夫人一边跟儿子诉苦,一边拿帕子拭泪。
梦莹叹了口气,走出房去,看见青萝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檐下走来走去。
她听见了刚才的哭喊声,可她没敢进去,因为她知道老爷夫人不待见姑娘,自己进去也讨不到好,可到底该不该进,她也没主意。
青萝看梦莹出来了,忙上前询问:“姑娘,出什么事了,老爷……”
梦莹摇摇头,示意没事。手里攥着帕子,如泥塑般走过连廊,往自己住的后院走去。
一想到母亲看自己厌恶的眼神,梦莹就遍体生寒。
就因为自己是难产,又是女孩,从小母亲就讨厌自己。
可她也不想母亲难产,她甚至想,自己是男丁就好了,最好早生三年,成为姚家的长子。这样母亲前些年就不会受妯娌的白眼,可这是她能做主的吗?
若是她能选择,她宁愿奈何桥上喝了孟婆汤,重新投胎,可有谁问过自己的意愿?
*
话说东升走了,盯梢的活就落到青萝头上。
她特意起了个早,就见姚二老爷早膳过后,又去了县衙。
白日不好大摇大摆的跟踪,只得拐弯抹角的远远的缀在后面。
等她到县衙门口时,看到姚二老爷灰头土脸的从里面走出来了,便知他办的不顺利。
后又听衙役在那里骂骂咧咧,说什么,“破石头也敢拿这来,这姚家竟穷到如此地步了。”
梦莹听了青萝的禀报,也不意外,玉佛在她手里。那县官盒子里的物件,显然就是石头了。
如此一来,姚青江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东西,还得罪了县老爷。
梦莹暗自庆幸,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