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闻言,无语望天,自己可以仗着年龄小,装弱小,他人亦可以借着年纪大,倚老卖老,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思虑一番,她方才开口道:“那我们便去找外面的邻居评评理好了,红姨,您觉得呢?亦或者您认为有什么别的解决办法,反正我是没有答应过什么相亲的事的。
您今天要是硬把这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来,那我只好把你一起拖下水,就说你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逼着我去嫁人。
可怜我这娘亲不在身边的孩子,还被你哄骗,正好也让街坊邻里,看看你红姨是什么德性。大不了到最后,大家的名声一起坏掉,都不活了。”
她可是惜命得很,只是遇到非常人,说非常话,面对这红姨,也只能比对方还泼皮,还要横了。
言语间,眼见着红姨的脸色变了又变,司月又补了一句,“反正有您这大媒婆给我做垫背的,二十年后,本姑娘又是一条好汉,不亏。”
在司月讲话间,红姨早已嫌弃地把丝质手绢捂在口鼻前,还顺带摆动了几下,仿佛是要把什么不好的气味扇走一样。
“哎哟哟!我老婆子当了这么多年媒人,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的,你不要老在我面前讲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多不吉利呀!至于那什么不活了的话,更是严重了。”
红姨这下不再摆出耍赖的姿态,又采取了迂回战术,露出满脸谄媚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拿出怀里的木质针线盒,正是刚刚司月卖给她的那一个。
“月老板,瞧瞧这事儿搞得,是我老糊涂了,要不你看……先把我这针线盒给退了?我还忙着去下一家说媒呢?”
果真是异界套路多,司月怔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红奶奶,竟是在惦记刚才那买针线盒的五十个铜板。害得她还以为,对方这是要像前世看过的古装言情剧那种,非得逼迫她去相亲之类的戏码。
这下看来,是她思虑过度了。
既然知道了红姨的目的,司月也懒得再多费口舌,当下就低头从柜台内侧的抽屉中,数出足额的铜板出来。
“司月,什么时候吃午饭?我都快饿死了。”
少年王猛脖子上围着一条擦汗的方巾,穿着背心,两条手臂赤裸,说着话就走进了青月杂货铺。
虽然在变声期,他的声音却很洪亮,惹得此刻正在点钱的司月以及同在店内的红姨,都朝他看了过去。
“哦?你有客人啊,不好意思,我待会儿再来吧。”
王猛留意到有旁人在店内,连忙和司月道歉,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这位小少年,你不是王全家的那个胖小子吗?”
红姨的声音突然在王猛身后响起,她话里所指的“胖小子”,自然是在说王猛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