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红姨的面,特意扭头看了一眼店门口,突然间变得格外热闹的街道。
此时的杂货铺外面,已然有不少人在光明正大地朝着店里驻足观看了。
红姨听到司月的话,登时停止了叫嚷。
她是站在店里正对街面的方向的,外面的变化,她比司月还要清楚得多。
红姨瑟缩地看了一眼王猛,又立马别过头,伸长了脖颈,面色倨傲地对着司月说道:“司老板,那我先走了,看来您这边往后是不需要和人结亲了,咱回见,不,是再也不见了。”
说完后,她果真腿脚麻溜儿地离开了杂货铺。
司月面带笑意,语气热情,朝着红姨的背影大声回道:“好咧!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之所以回这一句,她也是要特意做给外面围观的街坊们看的,至于后面的事,自然会有人帮她摆平。
果不其然,只见红姨出了店门没几步,周围就有几个妇人迎了上来,嘘寒问暖,实则是在探听刚才店里发生的八卦。
红姨是爱惜自己名声的人,再加上有了司月热情送客的话在前衬着,媒婆的口才在这个时候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随口就编了谎话把刚才的事给圆了过去,还美其名曰,适才自己是在给杂货铺的小老板讲故事。
那些街坊又不是傻的,一个媒婆给一个杂货铺的老板说故事,怎么听怎么怪异,更何况,这故事还讲得鬼哭狼嚎,惊天泣地的。
这种鬼话,恐怕连鬼都不会信,他们自然也难以相信。
不过,只要不是遇到司月这种死磕到底的,红姨忽悠人的本领还是很过人的,她很快便把众人应付了过去,脱身离开。
走出距离乌啼镇很长一段路之后,红姨扭动着臃肿的身躯,拿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自言自语嘀咕着,“怪哉,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
红姨的这件小插曲过去后,杂货铺里,司月在门外挂了个午休的牌子,又在后院的小饭桌上摆好餐食,喊来王猛一起用饭。
“猛子,你家和那媒婆有什么过节吗?她破坏你爹的姻缘了?”
自打两人认识以来,司月从未见过王猛如刚才那般发飙的模样。
“司月,一提起这个事,我心里就不痛快,那老太婆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跟你讲。”
王猛面露不快之色,缓了口气,又继续道,“今年年初的时候,咱镇上的那个媒婆李奶奶来给我说亲,相的是一户刘姓人家的姑娘。
结果咧,赶巧了,那红老太婆和李奶奶不对付,她听说李奶奶去给刘姑娘说亲,跑去刘家把这事儿给我搅黄了。
偏偏那刘姑娘家和红老太婆是一个镇上的,她父母必定更相信本镇的媒婆。
没过几天,他们家就把李奶奶给回绝了。”
“后来呢?你是如何知晓这背后使坏的人是那红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