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冉见此，赶忙将倒下的李绝尘接住。

“无垢！”看到这一幕，李文博惊呼一声冲了上来。

这时，李家老二，李文仲却是转身，朝着战船上的一众烈阳军将士而去，大声道：“今日大胜，每人赏十金，进三级！”

原本还被刚才一幕惊的目瞪口呆的烈阳军，听到每人赏十金后，突然兴奋的大吼了起来。

“冉冉？”李文博上前，低声道：“来，给我……”说着，从李司冉怀里接过昏睡不醒的李绝尘，一张老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此时，站在边上的李一凡，李道鸿、李悠然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收敛视线，沉默不语，只是每个人在低下头时的眸子里，都闪烁着某种莫名的神色。

“这就是大哥在李家的特殊性，仅次于冉冉的原因……”

李一凡默默看着那被李司冉取下来的玉石吊坠，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晚鬼物入侵李家，父亲说的那番话。

……

李家。

深宅大院之中。

院子里，气息沉稳的李如渊正手执黑子与人对弈。

执白子的是一个气度儒雅，短须修剪整齐，约莫四十岁，身穿墨绿色粗布长衣的男人。

“啪嗒。”男人手一松，白子砸在棋盒里，男人拱手道：“老师棋艺，学生不及也……”

李如渊看着男人半晌后，却是突然笑了，一把将棋子仍在棋盘上，深吸一口气后，叹道：“你也有长进，执白二百八十九手，仅以弱四分之一的劣势罢了……”

说着，李如渊叹道：“奉孝啊，你我棋力已不相伯仲了。”

诸葛文若，字奉孝，李如渊身边的谋士及学生。

“老师似有心事？”

“我在想，事能不能成。”

诸葛文若一双丹凤眼眯了眯，突然笑着道：“多半是不能成的……”

闻言，李如渊抬了抬眼老眼，道：“为何？”

“一来，温贼本身的修为就是一个谜，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行刺成功，自中平年五年到如今行刺者如过江之鲫，却不曾听谁成功。二来，此事能成也不能成！”男人说着竖起了两根修长的手指。

“细说。”李如渊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自顾自的收拾棋盘。

他嘴角含笑，似是对这个学生的满意，言语间有考校的意味。

诸葛文若见此，也一同开始收拾棋盘，一边拾取着棋子，一边道：“因为只有刺杀失败，才能真正的开启这乱世……”

“倘若成功了，那这天下，岂不是又要归于龙家？”

“可笑的是，这天下，莫非还要归于龙椅上那一小女娃不成？”

“刺杀失败，老师便可名正言顺的以天子诏的名义，号召诸侯会盟起义，共同讨伐温贼！”男人说着嘴角含笑，道：“届时，携盟主大义，谋夺天下！”

李如渊摊开手，一大把黑子被他撒进棋盒，他拍了拍手，笑着摇头道：“盟主之位，老夫可没打算要，这会盟的名义，也不会是老夫发起……”

“什么？！”听到这话，诸葛文若一惊，下意识急道：“这是为何？”

李如渊却是不打算理会他，站起身，拇指掐着小指指尖，俯身笑的像是过老狐狸一般，“你啊，就差了这四分之一，哼哼哼……”

他像是一个严师，教导愚钝的弟子一般，哼笑着离开。

独留弟子怔在原地，满面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