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如今满朝重臣都是他的人马,就算朱由检接掌大位又能如何?新君日后要想执政,还得听他的才行。
打定了主意,魏忠贤立马熟练地完成变脸,换作一副亲热巴结的神态对张嫣道:
“还是皇后娘娘深懂老奴的心呐,老奴向来本分,向来忠于大行皇帝,也是忠于皇后娘娘的,对于信王,老奴心中更是崇敬万分,昨日在大行皇帝面前,咱家便已经表态拥戴信王了,你们也都瞧见的,事不宜迟,我等这便立马准备筹办大行皇帝丧仪和新君继位之事,尽快让信王继位,绝不敢有丝毫马虎!”
说罢竟恭恭敬敬向她跪拜了下去。
田尔耕不甘落后,紧跟着跪下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拜倒在地。
张嫣赶紧虚抬了抬手:
“都起来吧,魏公公,接下来的事,本宫可就都托付给你了,而日后宫内外诸多大事,新君和本宫也都还要全力仰仗魏公公,魏公公可切莫辜负信王和本宫的期盼呀。”
魏忠贤爬起身,巴结地说道:“但请皇后娘娘放心,有老奴在,包大行皇帝的丧仪诸事和新君即位之事一切妥当顺利。”
张嫣谅他此刻也不敢再在新君继位之事上放肆了,于是也温和地回应:“本宫知道了,你们去吧。”
魏忠贤又道:“皇后娘娘这阵子操劳不已,老奴看着着实忧心,还望娘娘好生歇息,可别累坏了身子骨儿啊,此外,若是娘娘有什么什物用度,尽管着老奴去办就是,切莫俭省,让得老奴过意不去。”
张嫣略作感慨,便道:“魏公公的心意本宫领了,只是本宫暂时不缺用度,待有用处会同你们说的。”
魏忠贤听了一副宽慰的神情,这才行礼退下了。
一场继位危机,算是过去了。
魏忠贤随即带着他的人马出了坤宁宫,望乾清宫司礼监值房而去。
魏良卿一路上估摸着皇后能将遗诏送出宫去,定是有重要太监和宫女被她收买了,于是自以为得计地向魏忠贤道:“叔父,是否将出卖您的太监宫女做掉?”
“晚了,还做你娘的头啊!”魏忠贤骂完还不解气,又瞪了田尔耕一眼。“都你娘的是一帮废物,居然斗不过一个娘们儿,这还像话吗?还有脸活着吗?”
忽然想到似乎也骂到了自己,这才住口不言了。
魏良卿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听了竟还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他从不会承认自己错漏,于是祸水东引:“这都怪田尔耕和王体乾啊,你们是怎么控制宫禁的?这下好了,咱只能拥立信王了,真是一帮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