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不知他可好啊……
一个时辰后,余蔓枝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球,不屑地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子。
女子趴伏地上的手粗粝不堪,一身旧宫衣洗得发白,袖口泛毛。
“抬起头来。”余蔓枝语气冰冷道。
白若芹抬头,露出一张尽显老态的脸,皮肤粗躁,肤色黯黄,双眼无神。
余蔓枝伸出脚尖,抬起她下巴,啧啧叹息:“活成这副德行。”
白若芹屈辱地偏了偏头,避开鞋尖,一言不发缄默着。
“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白若芹你的后福来了,你要好好珍惜啊。”余蔓枝慢悠悠收脚,瞥她一眼道。
白若芹身上充斥着挥散不去的消沉意态,整个人显得特别阴郁,就那么木楞楞的跪着,也不开口,始终沉默。
余蔓枝也不急,纤纤玉手端起茶盏,拈盖刮了刮浮茶,轻轻抿一口,才不徐不疾道:“你有多久没见过三皇子了?”
白若芹猛地抬头,目光如刺:“娘娘此话何意?”
余蔓枝唇角下撇道:“慌什么,本宫关心你们母子而已。你是个有福的,诞下龙子保得一条贱命,你儿子救了你一命,如今你儿子危在旦夕你是不是也该救他一命,毕竟你们血肉相连,儿子有难你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你把我煜儿怎么了?”白若芹攸地高抬头颅,双目赤红,撕裂嗓音道:“你到底想干嘛?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害了我还不够吗,还想害我煜儿不成,若我煜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拼死也要同你玉石俱焚。”
余蔓枝轻蔑道:“玉石俱焚?你拿什么同本宫玉石俱焚?!你自身难保,贱命一条,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有何资格与本宫相提并论,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白若芹颓然跌落在地,呓语道:“煜儿是皇子,你不敢害他,皇上不会无视你肆意加害于他的,我不信,后宫你就只手遮天了吗?!”
余蔓枝冷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本宫在后宫就是只手遮天,皇上?呵呵,皇上忙得很,案牍劳形,哪分得出精力管你的煜儿,你的煜儿养在后宫,是死是活都由我说了算。”
白若芹目眦尽裂:”你究竟欲意何为?”
余蔓枝俯身看她:“很简单,去找你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白若芹低语呢喃。
余蔓枝嗤笑道:“一入豪门,青梅竹马抛在脑后,你莫不是忘记他了吧。”
“杨坤荣”久远的记忆,略显陌生的名字,白若芹眼泪啪嗒啪嗒掉落。
余蔓枝挑挑眉:“难为你还记得,他在泩城,你去见他,让他娶你。你还不知道吧,他如今飞黄腾达了,荣升至一城将领。本宫心地纯善成全你们,如何?”
白若芹桀桀惨笑,万般滋味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