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左手提着野兔,右手提着一只野雉而来,还在老远的地上就道:“我走后有没有人说我坏人。”
西南方向的树林中一个须发花白的长者悠闲的躺在繁茂的树枝上,一腿搭在另一腿上,手里还拿着片叶子把玩着。闻言,打了个打喷嚏。
心道:“这女娃子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好过我信天游。那怎么知道我在她背后说坏话,明明见她走到那边的林子中区了。奇怪了,难不成有了顺风耳”
顷刻间承安就来到了钟直面前,举起手中的猎物道:“不错嘛,比之前好多了。呆子你去打一捆柴火来,我生火烤肉。“
钟直冲承安道了句辛苦了,就钻入了丛林中。
“女娃子,你怎么不自己带一捆柴火回来。”信天游好奇道。
“因为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承安把钟直弃掉的不要的木棍子拾掇起来,找来藤条绑好,搭起两个三架枝叉。
信天游从叶缝中瞧见女娃做事麻溜,饶有兴趣得捋胡子道:“先说说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都不问问是要你做什么事情?”
承安对他的回答似乎并未有什么惊奇,弯腰继续做着烧烤的准备工作。
“我只关心你给出什么样的价码?”信天游不以为意道,这世界上强迫他做事的人没有,能让他心甘情愿不问对错做事的有那么一个人。
那还是在久远的记忆中,一个有着如承安一般年纪明眸善睐的姑娘,他的小师妹灵玉。如今往事成埃
,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承安双手一摊,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我还没有想出给你什么好处,或许你可以说下你需要什么?”
信天游气结,差点把持不住要从树上滚落下来。
“什么?你想空手套白狼?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就让我破个例子好不好?武功高超的好前辈,只要你动一动你的手指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换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承安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大小。
信天游实在是躺不住了,双腿盘坐在树枝上打坐,心道:“一把年纪了,还是没有定力。作孽啊,到老来要被个小丫头片子欺负得跳脚。过去都是你捉弄得别人气得跳脚。风水轮流转,这话是哪个人说的,怎么这么应景。”
承安见那人没有说话,继续游说道:“前辈,你没想起要什么不要紧,来日方长,想起来就告诉我,我一定尽力为你办到。”
信天游为了避免被游说,盘腿打坐,想压住自己气急败坏的心情,自然不肯理会承安的说辞。
“喂,你再不说话我就算你答应了。“承安跳脚道。
“别人常说我泼皮无奈,今个我看见你,我都要喊你祖宗。算了,当我怕了你了,你说说要我办什么事情。”他也干脆不打什么坐了,反正是坐不定。
“其实就是很简单啊。就是我被人欺负了,我的宝剑被人抢走了,但是我打得过一个打不过一堆。你看我没有武器呢,屠恶大会我们就会失败。失败了就有损你的英名了。”承安循循善诱的把他往笼子里带。
“你们失败了关我屁事?我又不认识你们。再唠叨我就换个地方,耳根清净。”他信天游不吃你们这套。
“前辈原来喜欢清净啊,我还以为喜欢热闹呢?我看呆子打柴也快回来了,我马上就要生火烤肉了,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活。闻着就能垂涎三尺,吃的人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掉。看来前辈可惜,今晚没有口福了。”
承安绘声绘色的描述她拷出来的肉质是如何如何松软,口感是如何的细腻,末了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便打扰前辈清休了,恕晚辈不送了!”
“我偏不走,走了怎么能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等尝过了才知道。这是我教那傻小子的报酬,你别以为我会像傻小子任由你欺负。”信天游果然入套了。
钟直抱着一大捆柴火,从背上卸下放在地上道:“前辈误会了,安娘古道热肠,一直都在帮我,怎么会欺负我呢。”
“真是个呆子。别人帮着你说话,你不识好人心。哼。”那人如同小孩子之间闹矛盾,发点毛毛脾气,听见承安耳中只觉得可爱的紧。
倘若被信天游知道他可爱,肯定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钟直一脸无奈,也不知道又说错了什么,一来就把老前辈给得罪了。
“呆子,你继续,你要是有进步,他老人家就不生你的气了。”承安笑嘻嘻的又把树枝递送过去。
在钟直的舞剑声中,烟火缭绕中,烤熟的野兔肉和鸡肉香飘四溢,色泽金黄,外面那一层还往外冒着油脂。
钟直本来就没有吃晚饭,早已饥肠辘辘。
信天游一个人身无居所,多少日子都是靠着野果充饥。虽然他的饮食极为简单,但是论舌头的刁钻,那也是没有多少人品得过他。
他闭目一闻这香味,就知道这丫头之前说的不是大话。好久都没有闻到这么诱人的香味了,把他的味蕾都叫醒了。心里头蠢蠢欲动,但是又在晚辈面前拉不下他前辈的架子来。
他紧闭着双目,眼前都是那金黄的野味在他的面前飘来荡去。
承安把烤好的野味,选好一个顺风的方向,在那里晃来晃去。伸手扯下一个鸡腿递给钟直。钟直也不客气得接过,道:“前辈你不是肚子饿了,快点来吃。”
“你吃你的,他吃的我给留了一份。你先尝尝好不好吃。好吃再喊前辈来吃”
钟直信以为真,毫不犹豫的大口的撕下一块,在嘴中咀嚼,含糊不清地道:“太好吃了,皮很脆,肉很嫩很鲜。”一口没咀嚼完又接着送了一大口进去。
信天游在树上垂涎,饥饿感,诱香味促使着唾液腺快速的分泌。
“安娘,怎么肉质会有咸味,入口还有丝甘甜。”钟直不可思议的看着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