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安像猫一样趴在屋顶上,一双慧眼关注着屋内的动静。
“还知道来见我,废物。这次再没有消息,别说我饶不了你,就是少主面前也保不住你。”说话的是黑雀,她千年不变的冷脸又寒了几分,空气中寒流回转。
回话的人,闻言打了个寒颤。偷瞧了一眼黑雀的神色,赶紧耷拉着头,一低再低。不看还好,一看手都直冒汗。这个主常年绷着张脸,好似谁都欠她钱似的。
不过再不好也比跟着花无香强,黑雀发火好歹还知道原因,那个古怪的美人,阴阳不定、喜怒无常,就是送人也无福消受。怪不得至今还是老姑娘一个,上回有次有个弟兄因为多看了几眼,出言赞美她的姿容,本意是夸耀她漂亮,谁知生生被挖了双眼。
面对黑雀的呵责,他恭腰神态更加的谦卑,“回禀黑雀大人,此事甚是蹊跷,所以属下是特意来向大人斟酌意见!”他边说边用余光打量着黑雀。
见黑雀似乎也有疑惑,他接着道:“若说以我们的能力查一个露面过的人实非难事。但这事好像有人多番阻拦,似乎……”他说到关键时候就犹豫了。
“似乎什么?”黑雀厉声质问。
回话的人抬头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低声道:“似乎是我们的上头的阻拦,大人你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吗?”
果真如此,还记得上次少主唤他进去,冷冷的丢了一句,“这事情你就此搁下,我会安排其他的人跟进。”
她当时非常生气,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力,要把任务交给其他人。她紧揪不放,一是她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二是咽不下在玉烟河惨败的那口气,要抱一箭之仇。
这样看来,真是上面有了新动作,却没有告诉她。
少主身边多是主翁的人,能完全得少主信任的没几人。花无香,自侍武功极高,从不真正把谁放心里。那么究竟是谁,这么快就爬到了她头上。
她怒气难遏,鞭子一甩,桌上的花瓶等瓷器摔了个稀巴烂,飞溅的碎片割伤了跪力在地的回答人。
“滚……滚!”这样就放过他了,没有被鞭笞一顿,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喜出望外,提起下摆赶紧退出去,边退还趔趄一下,转身拔起来脚来赶紧跑,生怕跑慢了,黑雀就改变主意了。
承安掩嘴轻笑,心里在盘算他们刚说的话。
如果是他们的自己的人做的,那么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保护自己。
和前辈约定了时间地点,到现在还没个鬼影,没准是在哪个角落里躲着看戏,算了,没必要等他现身了。
她迅速的跃下屋檐,从天窗翻入横梁,倒挂金钩,一切做得无声无息,怒气中的黑雀丝毫未曾发现。
黑雀感觉脖子一凉,身后有个人影用匕首抵着她的颈动脉。
饶是心狠手辣如她,面对生死一样害怕,尤其是惜命的人。她不敢回头去看,生怕激怒了对方,手下一哆嗦就一命呜呼。强做镇静:“是谁?你可知道这是何地,我是谁?”
“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怎会找上你,黑雀大人。”语气冰冰凉凉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阴森森的。
“你究竟是谁?报出你的名号。”黑雀高度的紧张,她的脖子异常的僵硬,语气上依然端着她的架子。
“哎呦喂,我的黑雀大人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刚才不是还问我下落吗?是说你贵人多忘事好呢,还是说你强装镇静,其实被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呢?”
承安换了个轻松的语调,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摩挲揉捏,动作轻浮,似是安慰她帮助她放松。越是如此,黑雀的脖子就越僵硬,肩膀都不自由的抖动。
“你……你……竟然是你,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黑雀的肩膀微颤,要不是因为她逃跑,她早就立下大功。也就没有被她打伤,还要被自己不耻的人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