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没有啊……都头,都头……”
李吉完全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必然是那山贼的奸细,见百姓们结舍自保,你要在此挑拨离间!”
那都头怒吼着。
可大家平时都认识,都头怎么会这么误会李吉?李吉实在是不明白。
“我实在冤枉啊!都头……”
“不要再多说了,他居然还想行骗到咱们的头上,想要拉咱们做替罪羊蒙蔽官府吗?打一顿,送到牢里,要不了多久就老实了。”
李吉此刻两腿打颤。
两个都头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勇武,还有身上那一层官服的皮。
纵然两个人商议着要把李吉扔到牢里去了,李吉握着钢叉,也没有任何一丝反抗的意思。
“都头,我实在冤枉。有问题的不是我,是史家庄啊!”
“畜生!还在这里饶舌!我叫你嘴硬!”
那都头揪着李吉的领子,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
一股剧痛袭来,李吉被打得两眼发黑。
嘴巴木木的,摔倒在地上。
只感觉有水从嘴唇流出,略一吐,便吐出来了一滩血半嘴牙。
他口齿变得不轻,呜咽着又要开口。
另一个都头又起脚往李吉嘴上再踹了一脚。
李吉痛的要昏了过去,身体痉挛着,不自觉的呛了几口血水,掉落的半口牙也咽下去了好几颗。
他像一条快被打死的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呜咽着。
嘴巴里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两个都头对视一眼,伸手往李吉的怀里掏了掏,几两碎银子全部掏了出来,两人一人一半揣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又点手叫来一个下属。
“送去监牢,让牢头好好招待招待,别让他乱说话。”
“是。”
那人便倒托着李吉往外走。
李吉瘫软者似乎已经不省人事,被这官兵拖着,地上溅起了一阵烟尘,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血水哩哩啦啦的流着,漫过了脖子,又染湿了胸口。
“这个蠢猪,来学人诬告,史大郎做的事都已经打点过了,县令都收了些好处,都头的腰牌都给做好,马上要送过去。却跑到这里来搬弄是非。”
“正是正是,估计也是看那悬赏山贼三千贯眼红了。被史大郎揍了一顿,怀恨在心,又拿了史大郎十来两银子的赔偿,又眼红,净想要整些快钱呢。”
“说起来,史太公确实是出手阔绰呀,不过是办个都头练些乡兵保境安民,衙门里里里外外打点了不知道多少人。咱兄弟俩还各得了二十两银子呢。”
“刚弄了一车矛头,全当成废铁给卖了,史太公都答应了,事成之后,咱兄弟俩再各给二十两。为了史大郎,可真是舍得花钱。”
“就那一个儿子,史家庄恁大的基业都要留给他嘞。”
“直娘贼,这厮花钱倒是快。”
都头掂量着刚分到的银子,有些不满意。
“值什么?在意这些苍蝇肉?咱们把这厮教训了一顿,再去见史太公,把事情一说,还能少得了咱们的好处?”
“看着时辰,史太公也快到了,不知道身上带的钱多不多。”
那小兵将李吉拖到了一个拐角,嫌弃的摸了摸李吉湿的胸膛。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