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不过一匹驽马的事情也不是多大的事。
不如等到晚上或者是明日,身上的酒气散了再去见相公吧。
鲁达想着,转着大脑袋左右偷偷地瞧了瞧。
胖大的身躯又滑到门后,就要转身离开。
“鲁达!哪里去?”
鲁达听着这声音,心中暗叫倒霉,胖脸上挤出来了一团的皱纹。
可一扭头,又是憨态可掬的笑容。
“嘿嘿,俺正说要去找相公呢。”
那小种相公穿着官袍,正在那大厅前站着。
看着鲁达的那副样子,用眼睛斜瞥着,似笑非笑。
“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谁又犯了事儿,想要逃走吧。”
鲁达一副冤屈的表情,“嗨,相公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鲁达哪里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平日里最听话了。”
“离得那么远干什么?且近前来。”
鲁达不情愿的挪动着脚步,来到了院子中央。
“再过来一些!”
小种相公催促着,看鲁达那副扭捏的样子,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当鲁达来到跟前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冲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当下心中有些不愉。
大小种相公能镇守边陲多年,自然是有本事又讲规矩的,军中的汉子不能不喝酒,但又不能乱喝酒。
喝酒这些事情管的还是严的。
只是一来,这鲁达是自己父亲老种相公那里来的军官,只因自己这里无人帮衬,才将他派了来。
此人虽然性格粗鲁,但是有着一身好武艺,平日里自己也颇为爱护。
像鲁达这般松散的军官,若平日里喝酒不晃到自己跟前,自己也不去管他。
可今日要有贵客到来,这鲁达喝成这个样子出现,只怕被客人看到说自己这里没规矩,平白丢了脸面。
“怎的又喝了这般多的酒?”
鲁达确实性格粗鲁,但他其实是个聪明人。见小种相公这般说话,自然知道他不愉快,连忙狡辩。
“相公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哪来的一个又字?这渭州城谁不知道俺鲁达最不好酒?”
鲁达一副绝不肯受冤屈的模样,却让小种相公也有些啼笑皆非。
伸手指着鲁达那张肥脸。
“你呀你呀,好厚的一张脸皮。”
鲁达又嘿嘿一笑。
“俺这次去喝酒,确实给相公立了个大功嘞。冒着犯忌,还要为了相公的事奔走,回过头来,相公还要冤枉俺,俺心里真的好冤屈呀。”
“净混说,你去喝酒与我有什么相干?”
鲁达听了小种相公这般说话,自然知道,那小厮恐怕是害怕受处罚,只等自己回来禀告,还未曾将惊马的事情告诉小种。
“相公是有所不知啊。今日清晨,俺本是要去茶馆吃茶的,路上却遇到了咱经略府的马惊了。拖着一个车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这要伤了人,那还了得,岂不是有损咱相公的英明?俺鲁达是悍不畏死,只凭着两腿就去赶那奔跑的马,拼了命的去拽那车厢啊。”
“那你把那马停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