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肱股重臣也陆续收到消息,纷纷赶往宫中。
定国公刚上马时还好好的,可是一见到宫门口,就突然变成了软脚虾,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好在老人家身子够硬朗,很快就在侍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推开侍卫,踉跄的朝着勤政殿走去。
其间不知又摔了多少个跟头。
直到看见站在殿门外的挚友凌孝廉,突然放声嚎哭起来。
凌老将军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过一轮了。
“孝廉啊,你说陛下怎么说没就没了呀,咱们对不起先帝啊!”
一听定国公提起先帝,凌孝廉刚刚收住的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
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人互相搀扶着迈进大殿,迎上几双不解的目光。
定国公和凌孝廉都是浴血沙场的武将出身,按理说早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心如刀寒,可如今竟然哭的比谁都厉害。
先他们一步赶到皇宫的各部主事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劝劝这两位暴脾气。
不过,二人的暴脾气,貌似跟他们劝不劝没有多大关系。
就譬如眼下。
几人明明还一句话都没说,却还是招来定国公的一顿痛骂。
“他娘的,平日里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奔丧的时候跑得倒挺快!”
“陛下驾崩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几个竟然没有半分伤感,一群狼心狗肺的,给我哭!”
一见定国公说着就开始解裤腰带,几位文臣吓得连连后退,硬逼着自己哭出了声。
凌孝廉拍了拍定国公:“老兄,你觉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定国公擤了把鼻涕,猛男抽噎道:“哪里奇怪?”
“为何会是太后命人通知咱们?”
定国公这耿直真不是盖的,心情不顺的时候他连凌孝廉这个生死之交都照怼不误。
“废话,儿子死了,爹又早没了,亲娘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凌孝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太后又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定国公止住哭声,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京畿各部都没有收到风声,久居深宫的太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况且太后抱病多日,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拿儿子死了这事儿去刺激一位母亲。
定国公重新燃起了希望,抓着凌孝廉的领口问道:“你是说陛下没死?”
凌孝廉摇了摇头:“不过,太后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跟咱们开玩笑吧?”
定国公愣了一下,接着又嚎了起来。
这时门外太监扯着嗓子禀道:“太后驾到!”
几人看向殿门口,只见忠信侯魏无忌搀扶着一个虚弱的中年妇人,缓缓走了过来。
定国公推开凌孝廉,大步来到魏太后面前:“太后,陛下当真......”
太后一脸疲惫,却仍难掩悲伤,无力说道:“昊儿已经去了。”
从太后口中说出这话,基本上就不存在奇迹了。
定国公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凌孝廉问道:“是何人所为?”
太后张了张嘴,或许是过度虚弱,还没说出一个字,突然脚下一软。
幸亏有魏无忌赶忙扶住。
魏无忌接着说道:“是越国派来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