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等到戴书沐一行人开车到高速口时，已经完全看不到太阳了。

拐过下一个路口就是收费站了，戴书沐示意吴焕尘停车。拿出了周文和夏悠清临走之前留下的对讲机。

“前面就是高速公路了。我觉得不太对劲，你们小心一点。”

“我觉得......你说的晚了一点。”吴焕尘把车停在了收费站前语气中带着些感叹的意味。

“怎么......”戴书沐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收费站外排了很长的一排队伍，而公路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放眼望去数百辆车撞在一起，受伤的人很多，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被困在车里的时候就变成了丧尸，袭击了同车的。鲜血被涂抹在车窗上，惊叫，哭号，丧尸的嘶吼和时不时的爆炸声使公路上变成了人间炼狱。

戴书沐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却被驾驶座上的吴焕尘拉住。这人用力把他拽回了座位上，伸出另一只手关上了车门。

“你要去做什么?”

“你没看到那里还有人活着吗?我们得去帮他们！”

“你救不了他们。”吴焕尘摇了摇头，没有松开戴书沐的胳膊。他用的力气很大，让戴书沐被勒的有些疼。他转过身去瞪着吴焕尘，吴焕尘也盯着他，两人僵持着，连因为被这景象吓到没有拿稳的对讲机里不断传出的声音都没有注意。

“你觉得你去了能救所有的人吗?”

“至少能救出一部分人。”

“你清醒一点，这场车祸已经发生了。那些人大多数都已经被感染。你救出来了也没有用。”

“肯定还有没受伤的人！我们放弃了他们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是，有没有受伤的人。”吴焕尘把剑从包里拔了出来，猛地刺向戴书沐这边。

戴书沐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瞳孔放大，整个人惊住了，连运用异能抵挡的时间都没有。然而剑并没有刺在他身上，而是擦着他的脑袋刺到了车窗外面，一股有些温热的液体溅在他后背上。他机械的转过头，看到剑插在一个女性丧尸的头上，红色的液体混杂着白色从伤口处喷出。很显然如果吴焕尘不出剑，这东西肯定会在他脖子上结结实实的来上一口。

“可是你以为自己是谁?”吴焕尘把剑收了回来，颇为嘲讽的看着戴书沐，“救世主吗？你的确拥有异能，可是有异能和不死之身还是有差别的吧?”

“......”戴书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突然挥手打出到风刃砍了吴焕尘车窗外的丧尸，然后弯下腰捡起了对讲机。

“调头吧，这边的路走不通了。”

吴焕尘砍了他半晌，突然笑了。不是那种嘲讽或者吊儿郎当的笑。就像是上午在大街上遇到自己和林文荼帮他抢回了包的时候一样，这个个笑容真诚，还带着点释然。

戴书沐不知道这家伙坐在那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他笑完把剑随手把剑放在了一边，发动了车子。

“书沐，书沐?你没事吧?”对讲机里传来了林文荼的声音。

“没事。这边道路不同，我和吴焕尘调头往回走了，你们还是跟在我们后面。出城的路就这么一条，我们今晚估计是出不去了，找个安全的位置呆一宿吧。”

对讲机那边安静了几秒钟，“我和朋友合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要不先去那吧。”开车的周吉从林文荼手中拿过对讲机提议道。

“好，那你们在前面我们跟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路上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报废的车辆，发动机盖被撞的往外冒烟，偶尔会碰到公路两旁的路灯被失控的卡车和货车撞折，横在路上，丧尸们一摇一晃的行走在马路上，仅仅是这一小段路，他们就已经撞飞了十多个。

这场景和戴书沐之前强拉着林文荼在自己家里过电影周末看的那几部十多年前的经典恐怖片“生化危机”系列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正感叹着，前面周吉开的那辆吉普已经停在了一个高层的楼下。车门打开，四个人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