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回去的路上，谢师父掏出支烟，将烟嘴竖着朝大拇指的指甲盖上顿了顿，点燃叼在嘴上，一缕青烟吐出，“问吧。”

“九爷是……”

“我曾经的外号。”谢师父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在摸金门排名第九，但名声却是最大，所以道上的人都给我个面子，称我一声九爷。”

“那卸山阁是什么？”

“和摸金门一样，都是盗墓的门派。”谢师父的眼中闪过几分不削，“不过是一群搬土挖山的莽夫而已，拿不上台面。”

“最后一个问题。”程十七皱着眉头看向谢师父，“今天在茶楼里那胖子……”

“嗐！”谢师父恨铁不成钢道，“合着这么久你都没看明白啊？亏你还是我徒弟，我以前教你掌眼的技巧你都还给我了啊？！”

“不是……”程十七面露窘迫，挠了挠头，“我当然看出来了，那怀表不过是一个现代仿制的东西，最多几百块钱就可以在网上上买到。”

“你说的没错，那东西就是个镀金的怀表，唯独值钱的就是那一层镀金罢了。”谢师父抖了抖手里香烟的烟灰，“那你还有什么好奇的。”

“万一那胖子发现东西是假的怎么办？”程十七露出几分担忧，“这算是诈骗了吧。”

“黑市里的古玩交易，说白了就是一场豪赌。”谢师父将手中的烟头掐灭，耐心解释道，“赌对了，没打眼，那么就可以赚上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然而一旦赌错，那么亏损个百十千万的只能自认打眼。”

程十七低着头，似在思考着什么。

谢师父见程十七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再说，即便那胖子发现了，也只能自认打眼，就当交了个学费吧。”

谢师父将话说完后，程十七没再接话，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走回了古玩街。

回到店里，谢师父从衣兜里拿出装陵谱的信封，在程十七面前晃了晃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忙上一段时间了，没别的事别打扰我。”

程十七点了点头，看着谢师父没说话。

“对了”谢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如果有客人，你就接待一下吧，如果是专门来找我的，你直接打发掉就好。”

程十七依旧点着头，同样的，一言不发，却死死看着谢师父。

终于，谢师父受不了程十七的眼神，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有屁快放，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师父，你是不是破解这个陵谱里隐藏的墓穴位置后就要下墓？”

“这不是废话吗？”谢师父跟看怪物似的看着程十七，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在茶楼没听见我和三钱说了什么啊？”

“那我也要去。”程十七眼中闪过几分倔强。

“胡闹！”谢师父脸上闪过几分怒火，“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一时间，店里的气氛有些安静的可怕，半响谢师父冲着程十七摆了摆手：“你刚入摸金门，很多东西都不懂，所以下次吧。”

“可是这次下墓不正是师父为了帮我打开这天机盒才去冒的险吗？”程十七眼中透露着坚决，毫不退让，“所以我也想为师父出一份力，否则我良心不安！”

“出力？出什么力？”谢师父讥讽一笑，不屑道，“你去了无疑是个累赘，你能做到最好的出力就是不去下墓，好好看店！”

“可是我不是已经是摸金门的人了吗？我凭什么不能下墓？！”

“因为我要你活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谢师父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了，“此次下墓必定凶险万分，九死一生，你说你跟着下去干嘛？”

“因为良心不安。”程十七继续道，“即便师父不带我去，我也一定会跟在后面，然后同你一起下墓！”

“你…！”谢师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捏了捏鼻梁，终于叹了口气道，“好，我拗不过你，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么带上你就是……”

程十七听闻，眼眸深处透露出几分喜色。

“但是必须做到一切行动听指挥！”谢师父脸上少有的露出几分严肃，正色道，“此次下墓必定会碰到许多我们想象不到的危险，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持冷静！”

程十七听话地点了点头，但接着面露疑惑：“师父为何肯定这次下墓会遭遇危险？”

“直觉……”谢师父不知何时给自己点了支烟，烟雾遮挡住了谢师父的脸庞，透露着几分神秘。

接着谢师父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继续道：“总之既然决定去了，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等我消息。”

之后几天时间里，因为古玩店本来就少有人光顾，所以程十七只用在中午和晚上为师父准备好饭菜即可。

而闲下来的时间里，程十七全用来看那密室里书架上的书籍，不得不承认，在看书的这段时间里，程十七对古玩、墓穴以及古代机关术的了解成倍增加。

合上一本《机关百解》程十七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古人竟有如此大智慧，居然能设计出如此多的精妙机关。”

“别看了，跟我出去一趟。”就在程十七打算看另一本书时，谢师父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去买点到时用得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