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问好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了，这个姜一禾，叫自己于大哥，叫浅浅是浅浅妹妹，我去，这个怎么排？不过想想，就是浅浅看到姜一禾，也还真的只会叫她姐姐，不会叫她阿姨。而姜一禾，叫自己大哥，好像也比大叔恰当，什么啊，老子就到了大叔的年纪了？

于问好想着，又笑了起来，乱就乱了吧，有什么。

上午十点多，于问好在办公室里，有工人过来，笃了笃他开着的门，和他说：

“于主任，有人找。”

于问好抬起头，赶紧站了起来，他看到工人带来的是老姚。

于问好叫道：“老姚，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老姚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上午去九堡的直播基地，去一家M机构面试，结束出来的时候想到，你公司就在这附近，就过来看看。”

“好好，快请坐，我给你倒茶。”于问好请老姚在沙发坐，自己走开去，给老姚倒了一杯茶之后回来，放在老姚面前。

老姚穿着一身西装，还打着领带，进来的时候，外面穿着一件风衣，这个时候，风衣已经脱下来，搭在沙发扶手上。

于问好和老姚说：“我这办公室，有些简陋，和你的办公室不好比。”

“蛮好，蛮好！”老姚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同时自我解嘲道：“我哪里还有什么办公室，都是过去式。”

“对了，上午和他们老板谈得怎么样？”于问好问。

老姚“哈”地一声：“没戏，被我吓到了，他们看我，大概觉得不是骗子就是人渣。”

“怎么说？”

“很简单，像我原来的职位，都是这些M的老板来求我才对，他们哪里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面试。他们看到简历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碰到骗子了，拿着一个假简历来唬他们。

“我和他们说，我给你们阿里HR的电话，你们可以打电话过去问，他们这才将信将疑，注意，也只是将信将疑。”

老姚说着苦笑起来，看着于问好摇了摇头，于问好也跟着摇了摇头。他想，要是自己是面试官，有人拿着这样的简历过来，他也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可惜，自己没有当面试官的机会。

“这个简历，看起来很亮眼，对吧，如果到了猎头那里，也是资本，是讨价还价的砝码。但自己拿着简历上人家门，就不一样了，这份简历，就已经脏了，我在阿里的工作经历，不是资本，而是污点。”老姚说。

“污点？”于问好不理解了，他说：“你的简历都是真的，工作经历也是实实在在的，阿里也确实是一家很好的大公司，在那里干过，怎么就变成了你的污点？”

“没错，阿里确实是一家很好的公司，那么我问你，既然是那么好的一家公司，你为什么会离开那里？”老姚问。

于问好愣了一下，他说：“不是裁员么，你不是被裁下来的吗？”

“对啊，我就是被裁的，所以啊，为什么会被裁？我要不是能力不行，或者是个人渣，他们为什么就会把我裁了？”老姚说，“拿到这个简历的，都会这么想吧，只是今天对方的反应更明显，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知道自己的简历已经脏了。

“在阿里干了那么多年，现在不是我的资产，而是负债，要是没人知道的小公司还好一点，我还能搪塞过去，偏偏是阿里，‘被阿里开的’这几个字，不是人渣，也是渣人的标签，我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