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旨,斩魏光以安民心。”
奉天殿内,群臣讨伐声此起彼伏。
似乎今日朝会不是辩论,而是对魏光的审判。
“大学士口才真好,一上来就给我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魏光依然保持平静。
他有没有罪,不是这些大臣说了算。
而是那位一言不发的皇帝。
只要他能说服皇帝,或者有足够的利益打动皇帝,别说他没罪,就算有罪皇帝也会保他。
想到这里,魏光走在大殿中,目光一一扫过群臣,最后高声道:
“其一,大学士所说的公权私用,经商谋利,完全子虚乌有。”
“钱庄证据凿凿,你还想诡辩吗?”
大学士话音落下,一众老儒口诛笔伐。
似乎要将魏光淹没在口水当中,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魏光挺直身体,声音压过了众人:“大学士,钱庄确实由我主导,但你有何证据证明我从中谋利?”
“这是朝廷入股,民间合伙,我只是起到中间人的作用,何来经商谋利?”
“这还不是经商?”大学士冷笑。
魏光余光扫了一眼皇帝,朱元璋扭头过去,假装没看到。
虽然此事和皇帝有关,但魏光肯定不能让领导直面压力,更不能让领导背锅。
他走到老家伙身前,高声笑道:“早在春秋战国时代,齐国管仲就在《管子·海王》提出:唯官山海为可耳,又有《盐铁论·贫富》说:食湖池,管山海。自古以来,国家便控制山林川泽之利。”
“此不是圣王所为.....”
大学士还没说完,魏光粗暴打断了他:“除此之外,在西汉时期,有桑弘羊为加强国家集权,从富商、豪强手中夺回盐铁等重要经济事业,扭转国家的财政困难局面,推行了盐铁官营和酒类专卖。”
“这就是所谓食湖池,官山海。”
“大学士,我说得可对?”魏光笑道。
“荒谬,盐铁官营、均输、酒榷皆是与民争利。”大学士当即全盘否定。
“大学士所言极是。”
“如今民风败化.....”
“坊间百姓大谈名利。”
“盐铁官营,乃民间疾苦的根源。”
一时间,魏光像是捅了马蜂窝。
一众老儒指指点点,唾沫星子都飞到了魏光脸上。
他昂首挺胸,敌人虽众却丝毫不惧。
双方指着鼻子辩论。
就差撸起袖子打了起来。
火药味越来越浓,中立派的官员就差嗑瓜子看戏了。
魏光舌战群儒,双方面红耳赤,他郎朗声再次压过了一众老儒:
“自古以来,皆有国家控制重点商业的行为。”
“我今效法古人,有何不可?”
“如今朝廷介入,垄断钱庄,可使国库充裕,一方面可以用于军费等各项开支,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少数豪富操纵市场的行为,使百姓的利益得到保护,如若国家富强,既可预防天灾人祸,又用来救济百姓。”
“至于与民争利.....”
魏光冷笑一声,不屑道:“朝廷虽垄断钱庄,但也允许民间入伙,何来的与民争利?大学士可以去问问,民间巴不得朝廷入股。”
“荒谬,实乃荒谬。”
大学士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