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不信的看着他,不慌不忙问道;“大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恕下官·····!”
“住嘴。”
他看着副使凶狠的打断他,言语激动道;“我现在不是要你相信本官的话,临行国主有交代什么,难道你忘了,记住,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信不信我没关系,但要是因为你我的争执,我国因此被明人攻破,那你我将是千古罪人。”
副使听他这么一说,不敢在言,但是心中却难免疑惑更甚,只是了解眼前这位大人的人来说,他在国中的威信还是无人能及的,只怕不是无的放矢,难道明人真要动手?
“下官这就亲自回转国内,这边就拜托大人了。”副使也明白眼前不是争执的时候了。
皇宫。
“安国副使陈泰一行离开驿馆匆匆出城,其人行踪一直在我锦衣卫监视之下,正使李沐白留在驿馆没有动静,还请陛下明示是否截杀!”牟斌语气平静的陈述。
朱厚照听完,稍作沉思,道:“放他离去。”
牟斌拱手告退,稍后,东厂的范亭又请觐,他看着牟斌走出大殿,心中暗骂东厂的崽子们不争气,又被锦衣卫抢先一步,回去要好好整治一番不可。
“奴婢启奏陛下,安南副使陈泰一行匆匆离京,奴婢已经派人盯着他们,请陛下示下,放不放他们离开,还是半路·····。”范亭小心翼翼的启奏,他学不来牟斌的态度和语气,因为,牟斌可以称臣,他只能称奴。
朱厚照同样道;“放他离去。”
范亭虽然不知道皇上做什么打算,但是从最近一两个月汇集的朝廷消息来看,眼前这位陛下,怕是要对安南动手了,他看不穿朱厚照的行为,也不打算深究皇上的心思,因为那样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奴婢遵旨,奴婢告退。”范亭躬身退出大殿。
北方一场大战,九大边军莫不大受鼓舞,什么时候可以轮到他们建功立业,大同之战,喜峰口覆灭鞑靼之战,西南平叛,他们失之交臂,东南沿海靖安,连水军都能屡建战功,徐家再次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戚景通也开始名声突起,在一众中青将领中崛起。
枕戈待旦的大明边军,已经跃跃欲试,那日,朝廷一道圣旨自京城出来,让所有人热血沸腾。
九大边镇大军齐发,将大明的疆域推到了敌人的家门口,威赫他国,这种强势的态度,大明的军队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了,五十年,一百年,不管多久,证明了一件事,当今皇上重视武人,他们不再是让人瞧不起的,人。
新平王的事情解决是铁鹰卫神出鬼没的手段,还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绩给吓出来的,解决了西南,解决了新平王,那么因该要回京了吧!
就当京城有心人在关注这支朝廷劲旅动态的时候,一封加急军报自西南传到了京城兵部。
“黎氏狼子野心,月前与升龙城颁诏书与国中,自立称帝,并昭告诸邻国,请他们前往观礼登基,这,这这,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备马进宫。”兵部尚书马文升怒不可歇,拍案而起。
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六部其他几位尚书,朝中和京城一片沸腾,用群情激愤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而朱厚照早已收到消息,此刻正在养心殿准备接见群臣,心中无声的奸笑道。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看来放那位副使回去效果还不错,这下出兵就更名正言顺了。”
“启奏陛下,兵部尚书马文升在殿外请觐。”小黄门通禀。
“准。”
刘瑾尖声道;“传,兵部尚书马文升觐见。”
“礼部尚书请觐。”
“户部尚书请觐····!”
“东阁大学士,华盖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请觐。”
“准。”
群臣激忿填膺,朝着养心殿而去,准备狠狠给黎氏来一下,当然也有准备请奏申饬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辩论,终于有了结果。
第二天,在所有使者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还在等着大明天子召见。
礼部的官员带着旨意来到驿馆。
内阁,六部一致通过,驱逐安南使者李沐白一行,并对各藩属使者传达黎氏不臣的野心,不日,大明军队兵发交趾,王守仁领总兵,平叛。
这道圣旨,如同平地一声炸雷,不仅李沐白一行懵了,各国使者同样一脸骇然。
黎氏的野心,周边邻国十分清楚,只是没想到黎氏竟然敢公然反抗大明,他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黎氏的破天大胆,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被大明的军队顺势给踏平了。
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喜的是,黎氏狂妄自大,终于惹怒了大明这尊巨人,覆灭在即,自己国家能在其中捞得到多少好处,甚至是伙同大明瓜分黎氏。
各国使者各怀心思的思索着大明的态度,和分析自己在这场大战中的利益关系,黎氏的使者已经暴怒的被赶出了驿馆,屈辱的被巡城军士,还有锦衣卫监视着驱赶出城。
“今日之辱,我安南定会讨还。”李沐白临走发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