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荒唐的事居然还有人效仿?到底是谁家呢?”
“就是那个做秘书郎的施公子啊。”
舒晏和小默跟着那个女人到了一所大宅院的后门,果见有不少哺乳期的年轻女人在门前聚集着。
“果然是施府。”小默冷笑道,“这小子别的不行,对于这种事倒是挺积极肯学的嘛。”
“你不知,本来皇是想让他跟我们一起去汝阴的,可是他因为服五石散而受了点病,就没去成。你可知道,这种差事派到谁,是朝廷对谁的信任,不是谁想去就去得了的呢。”
两个人正说着,忽见比玉在阿妙和阿妍的陪同下从里面走出来。比玉也看见了二人,但他却不问舒晏关于汝阴的情况,而是带着十分惊喜的表情走过来对着小默道:“啊?这不是珍馐令吗?你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我回不回来跟你有关系吗?用你过问!”
“当然不用我过问,”比玉嘻嘻地,“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你求我?什么事?”
“想必你也看见了。”比玉用手指着那一群女人,“我正在用人奶喂养乳猪。”
“呃你什么意思?我又没有奶,你说这话是不是想讨骂?”小默怒目圆睁。外表伪装的再好,内心里还是女人的本质。她下意识地把自己归到那群女人一起去了。
“你想哪去了?你一个宦官怎么可能有奶呢?我是另有别的请求想尝到天下最美味的蒸豚。”
小默看着那群女人冷笑道:“虽然很荒唐,不过貌似你很快就要实现了。”
“光有人乳猪还不够,我想吃的蒸豚,不光要有独特的食材,而且还要有最独特的厨师,两者搭配,才能做出最独特的味道来。而那个最独特的厨师则非你莫属。”
“你好大胆!我可是堂堂的珍馐令,专门伺候皇的,级别不比你这个秘书郎小吧?敢让我为你做肴馔?信不信我奏请皇治你的罪?”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哪敢要求你?我是请求你,在闲暇的时候,不影响为皇做肴馔的时候为我做一次,就一次而已。”
小默见比玉很虔诚的样子,气稍稍消了,“嗯,这样说还过得去,本来我可以成全你的。不过,你此举造成了很多嗷嗷待哺的小儿,如果我帮了你,那岂不是助纣为虐了吗?”
“话不能这样讲啊,我虽然用了那些女人的奶,但我并没有强迫她们,纯属自愿。她们都不傻,她们知道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可以数倍弥补她们自己孩子所受的罪。这算什么,你岂不闻,在灾荒年景,还有卖妻卖子的呢?谁让他们没钱呢?”
果然如此,小默看见那些已经献完奶的女人,都拿着钱笑嘻嘻的从府里出来而那些没排号的,都垂头丧气的边走边抱怨着。
“我跟舒大哥现在要各自回官署复命,没工夫陪你辩论这些。至于我以后帮不帮你,凡事不能讲太绝,就看你的机缘吧。”
比玉知道小默不肯轻易地帮自己,但对方总算没有把话说得太死,他还算欣慰一些。看着舒晏和小默催马离开,他刚要转身回去,忽见一辆双马安车在门前停下,正是他父亲施惠的座驾。
“咦,我父亲一向是只走前门的,今天怎么到后门这儿来了?”比玉惶恐不安,因为买人乳喂猪的事是瞒着父亲自己偷偷做的。还有,前些日子偷服五石散的事,他不知道父亲知道了没有,反正一直在躲着父亲。
“到我书房里来。”施惠在车内掀开车帘对他道。
听到这声命令,比玉知道不妙,他预示到父亲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此时他也顾不得让人扶持了,甩开阿妙和阿妍,命令她们去通知自己的母亲,自己独自走到父亲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