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辛易的视线瞥向某些居民,他们有些人的袖口和口袋都被撑开,似乎装有异物,还有些人手中有反光的物品……是刀?
看来这不单单是民愤,已经演化成一场袭击事件。
剩下的少部分人则是单纯的发泄情绪,被人当枪使。
舟辛易观察片刻,出声道,“如果你们真的心有不满,应该走正规渠道上报,而不是堵塞大门,更不该围堵一名普通人。”
蓄意而为的人们原本准备反驳几句,却忽然被舟辛易身上的气场震慑,没能开口。
“你、你……”
这些民众哪怕不熟悉法官的身份,也会明白眼前的人在场时是容不得他们造次的。
但他们同样不甘心,筹谋了几天的计划难道就这样终止?
两方一时间僵持不下,直到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
这些马匹鬃毛略短,但个头却更为高大,背上拉着的马车精装华贵,一看就属于大户人家。
果不其然,车夫一脸趾高气昂地瞪着他们,“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居然挡住了迈勒先生的马车!”
迈勒先生?那位掌管武装的官员?舟辛易记得他,他也是有资格争夺城主继位的三位官员之一。
果不其然,听到迈勒的名号,这些人原本踌躇的脸上瞬间出现了惧色。
白兰地笑了,“迈勒官员是故意路过的。”
见舟辛易不解,他解释道,“我从未见过大官员的马车会经过这条路,除非是有公事,特地要到政府一趟。”
马车内,迈勒拉开帘子,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抱歉我的车夫语气有些激动,我只希望各位能为马车让开一条能可供通行的路。”迈勒用并不高傲也不失威严的语气说道。
“并且,我也劝说各位这些天待在家里,毕竟季寻少爷的生日宴快到了。”
生日宴和待在家有个毛线关系,舟辛易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这简直就是不加掩饰的祸水东引。
他相信过不了几天,迈勒官员“以威望劝退肇事袭击者”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季洲城,而“季寻少爷出生得真不凑巧”的观点也会迅速在地下势力蔓延。
他这个资深工作族必须说一句:你们玩政治的心真脏。
但平民们显然想不到这层面,迈勒官员硬汉的眼神已经足以让他们失去惹事的勇气,他们一边庆幸还没有亮出武器,一边还不忘对白兰地放狠话:
“你得救了,运气不错。”
舟辛易看了眼差点连武器都掏出来的白兰地,觉得这句话应该对你们说。
迈勒官员的视线也移向他,“你是名法官?”
舟辛易正色道,“没错,很高兴认识你,迈勒官员。”
迈勒官员也很给面子地打开马车门,与舟辛易握了握手。
“我还不知道季洲城竟来了位法官。”
懂得与各种型号领导交流的舟辛易只是笑笑,“因为我是借官员的文书进城的。”
“原来如此,”迈勒说道,“方便透露下为何这样做吗?法官的印章能给您带来很多方便。”
“我的印章因一场意外遗失了,”舟辛易故意亮出曾经伤口的位置,尽管它已经基本痊愈,“我会来政府大厅也是为了这个。”
迈勒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季洲城的政府很少应对这样的情况,而且加上确认身份和审核等过程……法官的印章可能需要三到五天才能审批下来。”
迈勒说着,拿出一枚袖扣一样的物品,“这是我的标志,拿着这个交给政府职员,他们会以最快速度实现你的要求。”
舟辛易等不了三到五天,于是自然将标志接了过来。
“非常感谢。”
这算被迈勒官员卖了一个人情。
迈勒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先行离开了,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目送迈勒官员离开,拿着“标志”的舟辛易立刻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白兰地,无论你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答案,我有个要求要先与你说。”
“请讲。”
“从今以后,不许忽悠姜意。”
他觉得这句警告不够有威慑力,于是补充道,“你要是再欺骗她、算计她,我就教她堵上耳朵,不眠不休地追杀你。”
白兰地被这番话逗笑了,目露真诚地说道,“当然,达到相互信任是同伴间的基本。”
舟辛易:“……”
谁跟你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