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进浴缸里，她的心情并没有好许多，男女感情的事对她来说并不算棘手的问题。

事业和人际关系这一块，她很头疼。

今晚和唐夜算是撕破脸了，对方手里还有她的不雅照，简直是个定时炸弹。

她该想个办法，既能拿回底片，又能在他有价值的时候，化敌为友。

可以没有朋友，但不能树敌太多。

想要做到这一点，除非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别人高看一眼甚至生出敬畏心，从而对她翻脸前也会计算一下成本和代价，到底值不值得冒险一做。

她的身体是静止的，大脑是飞速运转的，无数有用的信息，不管是见识所得还是书籍所获，全都飞石乱瓦般的袭来，互相撞击，电光火石的。

华笙忽然觉得，活着一点都不累，可真有意思。

她拧开水龙头，渐渐地把身子沉入水底。

许深看着菜谱，深夜研究做菜，看的入迷，他一点不饿。

从海绵宝宝动画片里衍生出来的菜系，有清蒸蟹老板，痞老板丝瓜汤，油炸章鱼哥，多放孜然，派大星奶油蛋糕，最后用海绵宝宝洗碗，刷锅。

完美！

他又开始琢磨食材去哪里买比较新鲜，想了想，算了吧！操这没用的心，采购这点小事，交给保姆。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了，华笙还没有回卧室。

洗这么久？

他披上睡袍过去找她，推开浴室门，没有人。

水龙头开着，水流哗哗的，浴缸里的水已经溢出来了，大量的泡沫和花瓣漂浮在地板上。

许深淌着没过脚踝骨的水走进去，关了水龙头，伸手往浴缸底部摸了摸，脸色瞬间大变。

她死了。

淹死了。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华笙。”

他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水是温的，她的身子是冰凉的。

浴缸的水不断地减少，往下排下去，他进去抱住她。

慌乱之下，他不知道该打120还是给她做心肺复苏还是人工呼吸。

她不能死。

捏开她的嘴巴，新鲜的氧气渡进去。

她怎么会干自杀这种傻事？

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当时她也没有翻脸，还一直笑着附和他。

“华笙，你醒醒？”他懊悔的不行，摇晃着她的身体，她的长发湿漉漉的缠着他的手臂，她还是紧闭双眸，脸色白皙的没有血色。

他的脸颊和她相贴，喃喃自语，“华笙，你喜欢土葬还是火葬？以前，总觉得你年龄小，一辈子可能比我都长。谁会去提前盘算这种事。”

“我怎么跟你弟弟交代？今晚上说还是明天再告诉他。”

“我没那么好心给你和裴时年合葬，你最好再下面转一圈找不到裴时年就回来。”

“碑文该刻些什么什么字？”

华笙听着他几乎风言风语的话，轻轻开口：“在我墓碑上贴个二维码，让别人一扫就知道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你对我有爱，但不多。”

许深以为幻听了，低头就撞进她的猫瞳。

她解释说：“今晚看她们游泳，我有点眼馋，刚刚就试着潜水玩玩。”

“玩玩？你吓死我了。”

“你怕我？”华笙坐在男人腿上，“你不觉得我像美人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