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飘,立于云海之上,苍穹之巅,剑光照耀之下,倒映出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
“他娘的,这字一剑很带感,风采尤胜老子当年呀!”这一刻,杜长生已经来到这一处天地苍穹之下。
下一刻,书生白鹭亦驾云而来。
“师伯,我来助你…”书生白鹭朝那苍穹之上唤道。
陆陆续续,逍遥山道教祖庭李山水,真武山松阳道长,天机阁诸葛正野,以及诸多闻声而来的山上修士,密密麻麻,皆立于天地之间,心驰神往。
剑痴阿四低头一看,如天神临凡,俯视苍生,他开口道:“尔等镇守人间,待我看一看,这藏头露尾的仙人,究竟长个什么样子!”
如流星划过的剑芒,在此刻似在天际撕裂了一个口子,隐隐有虚空炸裂的声音似穿金裂石,震得人耳膜生疼。
更有不少修为一般的修士,无法再立于这片天地之间,如饺子下锅,纷纷跌落人间。
有金光从那天幕之中掉落而下,蕴含着一股凛冽的杀机。
“我去也…”
剑痴阿四低喝一声,冲入云霄,他以剑开道,一剑拍飞一道天际金光,最后甚至脚踏金光,连环踩踏而去。
人间修士持剑登天而行,有天道法则和疑似仙人道则冲击而下。
那被一剑斩裂的缝隙,那道天门,已经在慢慢的合拢。
剑痴阿四运转灵力,步步登天,似感觉身躯被某种道则挤压,好似要炸裂一般,甚至,他明显感觉到,整座虚空,在此刻都有些扭曲了。
越往上,那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就越强烈,甚至,他执剑的手,已经渗出丝丝血迹。
他的脸,被某种道则挤压的变形,浑身骨骼,在此刻好似快要断裂一般。
那金光,一道道拍在他的脸上。
那道则,挤压着他的身躯。
天道!
人力有时而尽,而人,又怎能逆天而行?
某一刻,剑痴阿四道心紊乱,似在拷问自己。
“砰…”
却是这个刹那,一道金光就拍在了他的身躯之上,顿时皮开肉绽,血洒人间。
但剧烈的疼痛,又令他瞬间清醒。
“我辈修士,何惜一战,何惧一战?修行本就逆天而行,死又何惧?一朝闻道,一夕死而足矣!”
这般想着,他身躯在此刻似发出道道圣光,破裂的血肉,竟也开始愈合,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亦似轻松了不少。
怕什么?
既上天幕,自当入天门。
天际那道裂缝,将要关上,只余一道淡淡的光晕。
“来不及了,既到此处,断不可后退。”阿四身躯突然化作一道流光般,在那天门即将关上的刹那,伸手拉住。
下一刻,他的身躯,从那门缝之中,穿了过去。
此刻,整座天下,再无一丝光芒,人间一片黑暗!
……
穿入那道天门,剑痴阿四只觉得浑身一轻,所有压力在瞬间全部消散。
一道强烈的光芒,刺激得他睁不开眼。
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满天星辰,脚踩的,依旧是坚实的大地,只是,似乎很热,就好像在火上烤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热气退去,有丝丝清凉入体。
剑痴阿四尝试着睁开眼。
那光,似也不再强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剑痴阿四感觉,那光,似柔和了起来,然后,他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条长河。
滚滚河水激荡。
天际不见太阳,也不见诸天星辰,但是,却有光,柔和的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咦,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时间长河中的‘域’,果然不愧是能剑开天门的天才剑修,可是,修士,你会失望的。”
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很平静,也无风雨也无晴。
“谁…谁在说话?”剑痴阿四四顾,手中剑拿在手中,来到这未知的‘域’,一切都是未知,似乎,只有手中剑,才能令他心安。
“我不就在你的眼前吗?好好的一个人,竟然眼睛不好使,可惜,可惜…”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剑痴阿四,只觉得就在耳边,他抬头看向那滚滚的河流,突然,那河岸边,似有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亦有些模糊,好似在钓鱼。
阿四环顾四周,四周光秃秃一片,没有青山,没有植被,就连土地,都是一片赤色。
“你究竟是谁?”剑痴阿四再次对那岸边垂钓之人发问。
“我?”那钓鱼人似乎怔了一下,而后似乎又有些自嘲,道:“我不过…不过是个岸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