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还笑得出来!”太后抬起手指虚指她一下,笑问:“今日的事,不挺惨烈吗?”
提到这个,应采澜撇嘴,没说话。
太后又问:“听说百姓暴乱,可有伤着你?”
回答这话的是阎佩瑜:“皇祖母放心吧,若她伤了,我岂能还让她跑延寿宫来?”
也就是没伤着,不能一次性将阎襄往死里锤。
当然,他宁愿慢一点,也不像她受伤。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唉!这叫什么事啊?”
“堂堂的皇子,宠妾灭妻已经让人诟病了。”
“常家那边,还不知道怎么交代。”
“这才过去几日?这妾室又闹了这么大的事来!”
“她一个妾室,若安分守己待在皇子府内养胎,能出这样的事么?”
由此可见,太后对应彩月的厌恶,已经把阎襄一起带上了!
尤其可以看出来的一点是:
太后耳目众多,外头发生的事,她人在延寿宫却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应采澜毕竟是嫁过来的人,指责皇家子弟的话她不宜吱声。
说话的还是阎佩瑜:“大殿下也是一时迷了心窍罢了。”
可以说,就是一句很敷衍的场面话。
当然,也是安慰太后的。
站在太后的角度,阎襄也是亲孙子!
哪怕她再不喜欢阎襄,阎佩瑜也不该在太后面前说阎襄的坏话。
果然,这一通情达理,太后对阎佩瑜的喜爱更深了:“佩瑜啊,你就是历来谦让,可不都欺负你么?”
阎佩瑜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兄弟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友爱的。倒是累了澜澜,跟我吃苦。”
应采澜:“……”
什么叫腹黑男人?
这就是了!
她顺着他的话,道:“这次的事,是我们姐妹之间的恩怨。”
“一切,皆因王姨娘贪念所致。”
“她贪念一起,毁了我的一生,又何尝不是毁了庶姐的一生?”
“如今,太师府也受她一个侍妾脑子拎不清的影响,家中丑闻闹得人尽皆知!”
“唉!也不知道父亲母亲那边,他们会如何?”
提到这个,太后想起来了:“谁又能想得到,佩瑜的婚约本是与应家嫡女。阴差阳错,还是娶了应家嫡女,也算皆大欢喜了!”
原先,他的乖孙子娶了个庶女,哪怕这姑娘再好,当祖母的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疙瘩。
或者说,就是那么点儿遗憾!
如今,遗憾没有了,圆满了!
阎佩瑜笑了,道:“皇祖母有所不知,其实当年我年纪小不懂事,去太师府抱出来的并非应彩月,本来就是澜澜!”
真假嫡女的事揭开了,他也不怕把这件事拿出来跟太后说。
“哦?”太后很是吃惊:“这么说,倒真是你俩的不解之缘了!”
应采澜则是白了他一眼,嗔怪地怼了句:“好像这什么光荣的事似的!”
太后不由大笑起来,道:“可不是么?佩瑜这孩子啊,从小就是个皮猴儿,真不怕丢人!也是啊,后来进了东宫后,慢慢才懂事一些。”
应采澜但笑不语。
说真的,一个人的成熟懂事,多半都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如果有得选择,谁不想不谙世事、张扬明媚?
阎佩瑜本性并非如今这种温润的模样,只是待在东宫里的时间长了,宛若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被剪去了利爪、扒了利齿。
硬生生地,把自己挤进了一个套子里,活成了另一个样子!
给太后施针的时候,太后突然开口问:“你那姐姐……如今她是庶姐了,想必会想尽办法把皇孙掉了的事,栽你头上去呢。你心里,可是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