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绣花针置于火上烤过后,分别刺入周母的十根手指,每根都挤出了一滴颜色发紫的血,又扎了桡骨桡侧缘凹陷处的去腕七寸穴,这才将周母的手放了回去。
“针扎过的地方四个时辰不要碰水,先不要喂婶子吃东西,只可喝温水。杏花,你跟我走一趟,得给婶子抓副新药喝上两天,把她的血气提上来才能治病。”
赵荭将针别到周家人身上,边说边往出走,周杏花立即紧随其后。
“娘,你真信她能救我奶?她是啥样人你忘了?要是她想害我奶咋办?”周家小闺女周柳急声喊道。
正要迈出门槛的赵荭脚步一顿,侧身道:“信不过我就去找郎中,我赵荭再不好,还没干过害人的事。”
“我信你!”周杏花毫不犹豫的开口,回身冲周柳喊道:“是娘没本事,没银子给你奶请郎中。要是你奶挺不过去这个坎儿,我给她赔命,到了那边继续孝敬她成不?”
周柳被吓得脸色大变,她只是不信赵荭,并不是要逼死自己亲娘啊。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周柳想解释,可周杏花却没空搭理她,已经跟着赵荭出门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赵荭配完药之后,周杏花才道:“我替柳儿跟你赔不是,我是真的信你。”
“我知道,你婆母已经吃我给她配的的药了。”赵荭疲惫的捶打着胳膊,这老胳膊老腿的还真是虚,还得调理和锻炼才成。
“那你不气了行不?”周杏花着急回家,又怕赵荭过不去今儿的事。
“我还能和一个孩子计较?我这是累了,你过来我跟你说个穴位,要是老太太再咳得难受,你就给她揉揉。但咳痰是必须的,要不痰液都堆积到肺子里,那可就没法治了。”这里没有吸痰的机器啊。
周杏花忙点头,但当赵荭指向她胸口窝的位置,还演示如何推揉的时候,周杏花的老脸都烧得慌。
这一接触,赵荭也明确的感知到周杏花的丧运有消散的趋势,连霉运也被抑制住了。
“臊个啥劲儿?这可是救人的法子,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你的面相有变,老太太没到寿呢,你就等着苦尽甘来吧!药按时吃,有啥情况随时来找我。”赵荭用最容易理解的白话,给周杏花一颗定心丸。
其实周母的咳血,并非肺部恶化,而是咳得太厉害伤了嗓子,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了气血两亏,没力气咳出痰来便会胸闷气短。
总之,这病就是拖出来的,更是穷闹的,吃药再加上食疗便无碍了。
送走了周杏花,赵荭便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清晨刚刚练了一套太极,还没吃早饭呢,便见一辆马车正朝这边来,还是赵富贵给带的路。
“赵荭啊,这是沈记医馆的管事,来你这收药了,还不如倒碗水招待着。”赵富贵满脸的笑容,没想到都说疯了的赵荭,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和运气。
说不得他们桃源村,真的要站起来了!
“原来是夫人,那日你走后我与掌柜还惋惜来着,你这药材炮制的比药材商那的还好。幸好老太爷慧眼识珠,这才没错过赵夫人手里的好药啊。”管事开口便是商业捧。
赵荭点了下头算是回礼,药材有销路就是好,没必要提之前碰壁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