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回身,看向鼻青脸肿的菊花,对方已经盘上了妇人的头发,显然是已经嫁人了。
“别理她,赶紧给以清处理伤口,这孩子可是遭罪了。”周杏花瞪了一眼大门外癫狂的菊花,扶着赵荭进屋去,帮她托着以清。
“嗯。”
赵荭本也不想理会菊花,叫上以宁便进了屋。
以清的伤口并不深,但伤口比较长,需要几天才能愈合。
上了药、包扎好之后,赵荭给以清上好了药,让周杏花先陪着她,带着以宁去外头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又给了赏钱让车夫去镇上吃口东西。
待再折回屋子后,狗剩也回来了,周杏花见状只简单的说了几句这几日发生的事,还特意说了狗剩儿不在家是出去叫人来帮忙了,便叫上儿女回家去,将空间留给赵荭娘几个。
看着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勒痕的以清,赵荭心疼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让以清能睡得踏实些,这才低声对以宁道:“奶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但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只能面对。”
“以宁今天很冷静、很勇敢,是个小男子汉,更是个好哥哥,这点比你爹做的更好,奶奶以你为傲!”
“奶奶,我娘真的会对以清下狠手吗?”以宁红着眼睛问道,眼里有期翼之色。
赵荭不想让孩子太难过,但也不想说假话骗他,再让他们兄妹有被李云鹃伤害的机会。
“每个人心里都有更重要的人或事,奶奶相信她心里是有你们的,也愿意为你们做些什么。可是,比起她更在意的那些东西,你们便不那么重要了。”
赵荭尽量说的委婉些,她不会否认李云鹃对龙凤胎有些母爱,只可惜那份母爱在利益和她追求的情感面前一文不值,或者说是对龙凤胎更多的价值上的榨取,与前世吃的娱乐大瓜极为相似。
抬手揉了揉以宁的头顶,赵荭轻轻叹息一声,将倔强的不肯落泪的小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她更喜欢银子,更在意那个叫沈文的男人是不是?”以宁鼻音极重的问道。
“银子不是万能的,可人活着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奶不是她,不能体会她为何对银子如此的看重,但奶奶想告诉你们,生而为人不可能招所有人喜爱,你们要有明确的价值观,更不能为了讨好别人的喜好而委曲求全。”
“至于情感的事,你们还太小了,等你们长大了心中自会有杆秤,在你们能真正懂得男女之情前,奶奶不想就这件事多做评价,只能告诉你们大多数是容不下这种做法的。”
重重的拍了下以宁的肩头,赵荭轻声道:“想哭就哭吧,你还是个孩子呢,在奶奶面前不需要那么坚强。”
以宁没有回话,只是小小的肩头在颤抖着,半晌才发出闷闷的哭声,赵荭的肩头很快就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