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人学院，校长办公室

“干得不错。”

x教授平静地注视着林毅，声音很和蔼，但教授的目光永远沉沉如古井，令林毅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教授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教授闻言笑了笑:“小伙子，你的感知很敏锐嘛，仅仅因为我多盯着你看了半秒？”

林毅耸耸肩，表示大概如此吧。

教授依旧和颜悦色，但语气认真了些:“我猜，汉默的那些钢铁士兵是你放到城里去的吧？”

林毅听了一愣，刚要说些什么，x教授摆摆手制止了他:“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事实，我对你的做法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林毅倒是对此有些惊讶，“可是教授，这似乎与x战警们所奉行的正义不符吧？”

“如果有能力贯彻正义，那就尽全力贯彻正义。”教授顿了顿，又说道:“这是我对所有变种人的教导，如果x战警有什么信条，我想也就是它了。”

“只这一句，么？”林毅低头喃喃着。

“你坚定地认为自己所行的是正确之举，对吧孩子？我想这就够了。”

“你适当地利用了规则，给了所有人一个相对公平而正义的局面，我说这句话是基于理性逻辑，而非唯结果论。”

林毅抬起头来，面前，x教授的目光平静，深沉。

林毅莫名有种感觉，眼前这个老人的睿智不是来自于无数次的深度思考，而是来自他的灵魂。

“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吧，孩子，是那道著名的火车轨道难题，一辆火车急速驶来，一条标有禁止玩耍的轨道有5个孩子，另外一条安全的轨道有一个孩子，你除了扳动轨道再也做不了别的，你会选择救哪一方呢？”

“我会冲去，逼停那列火车，或者干脆让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林毅丝毫没有犹豫，淡淡地说道。

“你已经违反了我给你定下的规则，你无法用自己的能力让火车停下，你只有选择轨道的机会。”教授盯着林毅。

“时间可以回溯，空间可以打破重组，所以教授，这世界不存在永恒牢不可破的规则，只要我足够强，只要我想，我就能打破它！”

林毅的回答近乎不讲理，教授听了后却咧嘴笑了:“你看，这就是你的选择，你日后的道路，不是么？”

林毅滞了一瞬:“选择只有两个，但不管做任何决定都没有对错，是这个意思么，教授？”

他渐渐有些明白教授话里的意有所指。

教授点点头，目光里满是追忆:“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的老师问我这个问题，我几乎没有犹豫，选择了救那五个孩子，因为即使犯下一时之错，他们的未来依旧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而艾瑞克，也就是那时候的万磁王，他选择了救那一个孩子，因为他就像那个孤零零的孩子，没有违反任何规则，却被世界所遗弃。”

“可你们，你们不一样。”教授说着，眼睛里突然绽放出大片的神采来。

“琴说，只要相信她，她一定可以控制住整列火车，哪怕需要为此耗尽她的生命；”

“斯科特说，他的激光射程很远，他能把整列火车跟车轨死死焊住，救下所有人；”

“罗根说，他把自己整个人塞火车轮子底下去，哪怕钢爪拗断也能把整辆车刹住；”

“而你，孩子，你说时空可以破碎，任何规则都存在既破的可能！你看啊，你们和那时的我们不一样，你们从不被当下的困境限制住，而是不断地去挑战它，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挑战它！”

“你们，才是变种人的未来。”

教授紧紧盯着林毅:“一个东方先贤说，因材施教，我是个教育家，我不会去干涉你们的道路，该成长为狮子的就要成长为狮子，该展翅成猎鹰的也要展翅成猎鹰。”

“那么教授，假如，我最后会成为万磁王那样的人呢？”林毅幽幽地问道。

教授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放松:“到那时，也必也还有新的我吧？我只希望那时的孩子们，已经不再受苦受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