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时被吓到了,手软撑不起来而已。”
武尧安尴尬的起身,将头别到一边,尽可能的不让尉迟看到自己因害羞而变得有些发热的脸。
尉迟却不依不饶,她甚至最近萌生了一种恶趣味,只要一看到武尧安那红彤彤的脸就有种想捏的冲动。尉迟憋着笑将武尧安的头转了过来。
“恩?”武尧安转头有些懵懂的看着尉迟,不知道对方是何意。
见武尧安那有些惊恐的模样,尉迟伸手将对方刚刚散落的碎发梳好,心虚的将头低下。
“这要是让满月管家看到,管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看到这些的晴雪将脸瞥向了一旁,尽量憋着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循融还不打算回来吗?眼看着你婚期将近,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回事?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本以为这次回了长安,有了官职能收收心。”
循月前脚刚踏进前厅,后脚循融母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话音似审问,丝毫没有关切。而坐在一旁的宝林也沉着脸,有些不满循融的做法。
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如今鄂国公府还是老国公说的算,他宝林也就敢拜拜臭脸。
“堂姐说我大婚当日会亲自护送我出城。”循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循融跟他们是一家人,自己反倒跟眼前这二位更亲近些。
“算了不管她了。”宝林起身挥了一下衣袖,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见到循月人也放松了下来。
“夫人,你再看看循月的婚礼还有什么没有准备的。”
宝林也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漏丢了鄂国公府的颜面,他自认为一直以来自己苦心经营的颜面。
循月没说话点点头,全听着大人们的安排,乖巧的跟在女人后面微微低着头。循月知道即便他们这几个人关系再亲密,可终究是又一种疏离。
没有感情的关心,得体的笑容。走在回廊里,循月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微微笑了一下。
大婚之后她就可以离开这座牢笼,有另一番天地。
真好!
一大早,尉迟拿着软剑,穿着一袭白衣站在后庭湖边的桥上,借着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舞了起来。许久没拿剑,有些招式还是生疏了。
尉迟并不喜欢用剑,战场上剑的用处不大,所以年幼时老国公并没有教她剑术,这还是她走江湖后学的,也就行走江湖时拿出来耍耍。
她舞剑一方面是因为这软剑的杀伤力比唐刀好控制,没那么刚强。另一方面,舞剑也是为了在一些宴会中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艺伎。
经常舞刀弄枪的她怕吓到那些贵人。这软剑杀伤力没那么大,舞起来又高雅再好不过。大概舞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熟悉的声音从耳边想了起来。
“你那腿虽说不用上药了,可也要当心伤口裂开呀!”武尧安打着哈气,双手抱着暖炉慢悠悠的站在里尉迟不远处的地方。
“赵箩呢?我这腿都快好了,她学武的事情可以继续了。”尉迟收剑反手将剑藏在身后,稳定了一下身形,一脸严肃的说着。
武尧安看着尉迟那身形,衣服上的墨纹让眼前的人与皑皑白雪分开,看的痴神便脱口而出:“徐引竹间步,远含云情外。”
“诶!又在那小声嘀咕什么呢?”尉迟走到武尧安身前,弯腰将脸贴了上去。
“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经常正说着话呢就愣神,要不要去请宫里的御医来瞧瞧?”
“没...”武尧安回神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推开尉迟,两个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没事,我就是再想,最近大理寺怎么没来找我。”武尧安说着抬头看向大理寺的方向。
“那说明天下太平呗。”尉迟安慰到,随后将软剑插入腰间的剑鞘之中,说这话她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眼前的武尧安呢?
“许是吧。”武尧安点点头。
最近废后、立后的声音层出不穷。她不确定是大理寺是忌惮,还是想撇清关系。但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让武尧安有些不舒服。
“噗哈哈哈哈哈。”原本还有些郁闷的武尧安,一抬头便看到尉迟那副囧样笑了出来。
由于是软剑,尉迟还特意去定做了一个环在腰间的剑鞘,眼下弯腰插剑,怎么插都没插进去。
“你别笑了,这放剑的腰带本身就窄,我这手冻的有些不听使唤,你就不能来帮一下。”
见尉迟那一副摆烂的架势,武尧安挑了一下眉,将手中的暖炉放在了尉迟手中,低头将那软剑很顺利的插了进去。
“走吧,我们去吃饭。”武尧安说着很自然的牵起了尉迟的手。
面对武尧安突入起来的举动尉迟挣脱了几下,然而这武尧安的力气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小。
尉迟挣脱几下没挣脱,便有些别扭的说道:“我手凉,要不你还是放开我,我有这个暖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