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路灯昏黄,狂风吹着我头顶的树叶哗啦乱响。
暴雨前的气压低的可怕,我不自觉地抽抽鼻子。
“咔。”
打火机跃出橙黄色的火苗。
黄表纸随风点燃,呼呼啦啦地冒着黑烟,我毒奶把碗倒扣下来,用筷子敲击这碗底。
“铛铛铛……”
筷子和碗底的撞击声被无人的黑夜放大的很多倍。
“你是谁家的妻,还是谁家的郎。”
……
一阵疾风贴着地皮吹过,黄纸的灰烬像是黑色蝴蝶一样,在空中飘飘荡荡又徐徐落下。
我心头一紧,赶紧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拿大钱,走大路,翻山过岭不打怵”
突然,纸堆旁边刮起一阵旋风,这就对了!
烧纸之前,都在地上画个圈,但是必须留下缺口,这是给路过的小鬼儿准备的。
可一旦发现风是从左面刮的,就说明来取钱是外鬼,不是自己家里人。
而那个孩子,我根本我家里人。
这说明,他已经到了。
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附近。
他已经开始收钱了,等他收到一半的时候,我再把烧纸踩灭。
他拿不到钱,自然会因为愤怒而主动出现。
不过,我现在不能睁眼,一旦睁眼,会惊动到他,到时候一定功亏一篑。
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我感觉眼皮在不断抽动,丝丝汗水顺着我额头渗了出来。
我敲击碗底的速度越老越快,铛铛铛地响个不停。
突然,我闭眼伸出脚,在纸堆上迅速踩了起来。
我等了好半天,这小鬼也没出现。
“嘻嘻嘻嘻。”
突然,我头顶传来一个声音,我抬头一看,只觉得鼻头一阵湿润。
头大如锅盖的鬼婴,披着一张青灰色的皮肤,像蝙蝠似的倒挂在树上。
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毫无生气地看着我,一张大嘴一直咧到耳根。
那皮肤像被水泡过一样的皮布满褶皱,夹杂着不少如鼻涕一般的黏液。
“啪嗒!”
他皮肤上腐臭的液体又一次落在我鼻子上,我一个没忍住,差点吐出来。
“你是在找我吗?”
一个童声从他嘴里响起,那声音分明充满稚嫩,可语气又极其苍老,听起来更像是老太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