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众人,“我所制澡豆,没有为民添福吗?是妖术吗?”
“不是妖术!不是妖术!”侍卫大喊。术士们也跟着嚷嚷,被老家伙瞪眼吓住。
“把妖女绑上祭天柱!”老家伙歇斯底里地喊。
“哼!”王娡一指老家伙喝斥,“你今迷乱君心,夺我性命,残害皇家血脉!他日定遭数倍报应!尸骨无存,全族屠戮!”
“点火!点火!”老家伙看无人敢动,从篝火堆抽一火棍,丢进祭台柴堆!
两侍卫跳上祭台,用戟挑开着火的柴草,拱卫王娡。
“住手!太后懿旨!王良娣无罪!”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呼喊声!
王娡心力交瘁,泪如雨下!
我的至尊宝!他,驾着七彩祥云来救我了!
一直强撑着的王娡,待郅都解开捆绑的绳索,瘫软倒地!
太子刘启和梁王刘武,打马冲入场内!两队侍卫,把术士们包围起来。
“太后懿旨!王良娣身怀天家血脉,纯良恭谦!速速归宁太子宫,安神养胎!”梁王一举太后懿旨,怒视众术士。
刘启跳上祭台,解下大氅,披在王娡身上,垂泪抱起王娡:“爱姬受苦了!”
无语凝噎的王娡,倒在太子怀中。她把泪眼看向梁王,心中万语千言,化作纷纷珠泪!
梁王看着娇弱憔悴的王娡,如雨中残花,黯淡失色,强忍泪水。
“把新垣平那妖人,给我拿下!”梁王咬牙切齿,马鞭一挥,新垣平法衣碎裂,鞭梢带起他脸上一条血肉!痛得他嗷嗷哭叫!
看太子小心翼翼地抱着王娡上马,梁王勒马盘桓几下,拱手道:“皇兄,臣弟先行!你慢慢走,不要伤了皇嫂胎气!”
深深地看了王娡一眼,梁王打马,率众侍卫押解术士,飞驰而去。
“不要烧我!不要烧我!”王娡拼命呼救。
“爱姬!爱姬!醒醒!你醒醒!”
睁开眼,王娡发现躺在太子怀里,她痛哭不已:“殿下,有人要烧死我……”
“不会的不会的,”刘启流泪,吻着她的额头,“爱姬受惊了……你在发烧……”
“珍儿,把太后所赐定惊息香丸拿来!”刘启吩咐。
“不!贱妾不吃药!不吃药!”王娡忙摇头。
一个孕妇,吃药是必须小心的事情。有人要致她于死地,她还防不胜防,怎敢乱吃药?
“殿下,贱妾被那新垣平捆绑,要焚烧祭天……”王娡哽咽难言,“是,是那侍卫郅都拼死护卫,贱妾母子才得保全!殿下,你将那郅都调来守卫宫门!他忠心护主,贱妾见他,方能安心!”
“好!好!郅都护主有功,孤必嘉奖此人!”
“殿下,那新垣平……”王娡哭得梨花带雨,想起那神棍咬牙切齿。
“太后已下谕彻查此事。相国张苍与廷尉张释之已查明,新垣平叫人在一只玉杯上刻上“人主延寿”四个字,诡称是仙人所献,迷惑圣心。父皇被他蒙蔽,赐他大夫官位。他居然……”刘启心疼地替王娡拭去泪水。
“父皇已下令,新垣平大逆不道!灭门三族!”
刘启将王娡拥在怀里:“爱姬莫怕!孤,再不会让人伤害你了!”
眼前浮现出被拖出宫门拼命呼救时,刘启绝情转身的背影……王娡心底涌起阵阵悲哀,帝王之心,可容得下爱人和亲情?为了江山和权势,他们,什么都可以抛弃!
深居后宫,与那新垣平并无瓜葛,更无仇怨,他为何要致王娡于死地?
点水成冰,是夏至那日,王娡一时兴起,用硝石制冰,以解酷热。这事只有太子宫的人眼见……
看来,与宫外勾连,置她于死地的人,恐怕就在这太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