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署署长就拉出一个巨大的虚拟显示屏,在上面播放了一段视频录像,说:“这是澹台斯年家的监控拍下来的。”
于是,在那巨大的虚拟显示屏上,大家都看见澹台斯年家门口,夏远方摁响了门铃。
然后澹台斯年开门,很惊喜的样子,欢欣鼓舞把她迎了进去。
中间澹台斯年还试探着拉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
两人进了澹台斯年家的一个房间,就没有再出来。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夏远方一个人出来了。
她已经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拎着一个像是装衣服的纸袋,从容不迫的走出来。
她轻轻关上门,还笑了一声,只是嘴角撇的弧度,显示那笑只是讥讽的嘲笑,并不是真正的笑容。
她关了房门之后,澹台斯年家的下人才过去敲了敲门,问道:“澹台先生,您还吃不吃夜宵?”
看视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里面没有人回应。
那下人也不敢进去,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敲了两次门,问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他才离开。
他离开之后,直到第二天早上,澹台斯年的妻子,才去敲门。
还是没有回应。
这女子推门而入。
屋子里看上去是一间小小的会客室。
对着门是一扇落地窗,对着后院光秃秃的草地。
落地窗前是两个很大很舒服的单人沙发,背对着房门,面对着落地窗。
两张沙发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还有两个茶杯。
茶杯里还有茶水,显示是有人喝过的。
澹台斯年的妻子走过去,绕到沙发前面,才捂住嘴,发出一声尖叫。
镜头转到沙发那边。
只见澹台斯年还是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凝固成雕像,身体一动不动,肤色是金纸一般的颜色。
明显已经死在沙发上,身体都僵了。
监控录像定格在那里。
半空中,只有澹台斯年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着有点渗人。
夏远方冷笑,说:“那个人不是我。我一直在家,没有出去。”
“那个人戴了人脸头套,这用机械智能是能分析出来的。”
木兰城惩戒署的署长冷笑一声,说:“你说人脸头套就是人脸头套?”
“你说在家就在家?!”
“我告诉你夏远方,凡是说自己在家的人,都是没法找到第三方证人的人!”
“因为你家里人,不能做你的第三方证明!”
“你能找到一个外人,证明昨天晚上你在家吗?”
这就是悖论了。
夏远方抿了抿唇,说:“我要通知我的代理律师。”
说着,她给权与训发了条消息。
可是,她却不知道,整个夏家所在的区域,网络连接已经被屏蔽了。
消息刚发出去,就显示网络连接丢失……
夏远方这才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
夏苗和夏熊迅速来到她身边,冷静地说:“夏姑姑,您别担心,我们可以带您全身而退。”
夏远方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惴惴不安的家人和小家伙们。
三鬃抱着四喜,满脸都是怔忡。
小黄鸡阿丑窝在四喜毛茸茸的怀里,正睡得香。
四喜有点害怕的样子,黑豆般的小眼睛看着夏远方,甚至让夏远方看出了一点担心的神情。
夏远方闭了闭眼。
她怎么从一只小土狗眼睛里看出了拟人化的神情?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
再睁开眼睛,看着的是家务机器人六顺头上顶着的茶杯犬阿勿。
阿勿头上则站着小肥啾阿鹓。
不过阿勿和阿鹓都是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强忍着,才没有把自己的本事显露出来。
视线移到客厅的另一边,五福牵着小九襄的手,孤零零站在那里。
两人刚刚从餐厅里出来,脸上都带着一点惊吓。
夏远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幸亏陈婶和莺莺这个时候不在这里,不然就被一锅端了……
紧接着,她又想到在地下室她培育的那些身体……
夏远方心念电转,马上说:“阿苗、阿熊,我要你们守在家里,守着我和初见的家人。”
她的目光朝身后一一看过去,对夏苗和夏熊说:“三鬃、四喜、五福、六顺、阿勿、阿鹓、小九襄和阿丑,都是我要保护的家人。”
晚上零点过五分有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