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会禀告夫人,夫人到时候自有处置。”
蕉杏看到钟嬷嬷转身要走,忙爬着去抱住钟嬷嬷的腿,哭声哀求,“嬷嬷,我……我虽然心慕九爷,但我自知身份低微,从不敢有非份之想,还请嬷嬷莫要告知夫人……”
钟嬷嬷对于这样的哭求,内心毫无波动,这样心大的丫鬟如何还能留在府里?
“这样的心事掩在心底无人知便罢了,偏你还要兴风作浪搅得无人不知,那就别怪我心狠。”
一脚甩开蕉杏,不顾她的哀求,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事情到蕉杏这里就完了吗?
并没有,钟嬷嬷继续深挖,最后竟然挖到了二夫人身边的嬷嬷身上。
涉及到二夫人钱氏,那就不是小事,她赶紧把事情禀报给四夫人秦氏。
解府的大夫人孙氏和三夫人姜氏都随丈夫在任上,本来执常中馈的该是二夫人钱氏才对,但偏偏出身小户之家的钱氏不得老夫人容氏的喜欢,最后中馈就落到了四夫人秦氏的手中。
试问钱氏甘心吗?
该是不甘心的,至少秦氏是这样认为的,她听完钟嬷嬷诉说前后,脸色一直是乌云密布,这钱氏的手伸得太长。
钟嬷嬷看着自家主子这表情,说完就站到一边,不敢再多说。
秦氏示意给她捶腿的侍女退出去,怒道:“这钱氏到底想干嘛?”
对于这问题,钟嬷嬷也答不上来,毕竟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二房搀和这事到底有何益处?那常三娥不过是个典妻,到时间就会走人,半点也碍不到旁人,就算碍到,那也不关他二房的事情。
“莫非想借着老奴攻击夫人管家不力?”她猜测地回了一句。
然后再夺回中馈之权?
秦氏下意识地就会这么想,顿时心里更为恼怒,秦氏那人平日表现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想到如此奸诈。
再想到这次为自家儿子典妻,已经惹得公婆极度不满,确实是下手的好时机。
“好一个钱氏,以前我倒是小看她了……”
她正发飙之际,突然听到外面守门的侍女禀报,说是二夫人来了。
秦氏脸上的怒容还没来得及收,钱氏就带着人掀帘子进来了。
如果说秦氏的长相是中规中矩,那钱氏就长可圈可点多了。
秦氏一看钱氏那长相,就怪不得当年把解二老爷迷得神魂颠倒非她不娶,听说闹了好久,老夫人容氏才松口允钱氏进门。
“今儿什么风把二嫂吹到我这里来了?”
钱氏听到这四弟妹阴阳怪气的声音,倒也不恼,依旧笑容满面,“四弟妹别恼……”
“谁恼了?”秦氏一听这话怒火就上升,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心里不高兴。
“是是是,没恼,是二嫂说错话了。”钱氏对于秦氏的性子那也是摸得一清二楚,并不与她相争。
秦氏不做声,钱氏这话依旧还是让她不高兴。
钱氏也不兜圈子,而是命人把身边时常跟着的嬷嬷绑了推进来,看到秦氏果然看了过来,她这才再度开口,“四弟妹为晋哥儿典妻一事,我虽然不赞成,但万万不会在背后坏了四弟妹的事情,可偏偏有人自作主张,背着我横插一手,如今我把人绑来交由四弟妹处置。”
秦氏看了眼钟嬷嬷,钟嬷嬷点了下头,表示背后搞事的就是这个嬷嬷。
只不过钱氏这举动,在秦氏看来,那是弃车保帅,毕竟她不走这一遭,她也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二嫂这是要做好人,让我做坏人?”
钱氏语气依旧,“四弟妹怎么想我拦不住,我这人一向对事不对人,既然她做了错事,理应就要受罚。”说完,不待秦氏回答,径自转身离开。
秦氏不由得气结,这个钱氏最爱来这一套,让她时常都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指着钱氏绑来的嬷嬷,朝钟嬷嬷道,“这事你处理,还有施氏以前那个大丫鬟,这回连同卖身契一并送回给施家,就说我们解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对于施家当年把病恹恹的女儿嫁进来一事,她到现在都还未释怀。
解府少了个把丫鬟一般不会引人注意,但这蕉杏的事情,小桃却是格外留意。
一得到消息,她就跑回去找常曦。
“常娘子,你听说了吧,那蕉杏被赶回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