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后,京城不少官员因当年陷害端德太子一案而落马,老皇帝这次雷厉风行,狠狠处置了一批人,当然也有人因此受益,有机会填补留下来的萝卜坑,因而升官,所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三皇子的势力大部分瓦解得很快,不过得益最大的不是赵晋,反而是四皇子,他的势力迅速膨胀,一时间风头无两。
四皇子赵虹志得意满,很有大干一番的雄心壮志。
四皇子妃却是一脸烦躁,实看不下去他那个蠢样,于是朝他泼冷水道,“我若是父皇,现在就冷眼看你继续作死……”
赵虹斜睨一眼这个从来说话都不讨喜的妻子,跟她较真,难受的是自己,亏她还是大儒之家出来的姑娘呢,连夫为妻纲是什么都还没闹明白?
看丈夫不搭理自己,四皇子妃本不欲再管他,但又怕受他牵连,日后没能落得好,于是又道,“我知道你嫌我烦,不爱听我说话,但有句话我却不得不说,你这样来者不拒地接收人家的残余力量,迟早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好生掂量一二,别到时候连累了我和孩子。”
她是真怕将来也被圈禁起来,那样的日子光是想想都怕得牙根打颤,以前还有三皇子这个最年长的皇子顶在前头,自家这个蠢货不占长不占贤,她还能安心一二,所以哪怕他纳了一大堆有来历的女人进府吵吵闹闹,她也睁只眼闭只眼。
可现在局势变化这么快,三皇子成了昨日黄花,反倒这蠢货成了炙手可热的,她的心就开始悬着,晚上都睡不好,连连做噩梦。
为此她特意回家请教在儒学上德高望重的祖父,祖父只给了她五个字,那就是宜静不宜动,多的祖父不说,只是望着她压不住满脸的担忧,那会儿她的心难受得紧,对于嫁进皇室早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当时离开娘家时,她就暗暗在想,日后要少回娘家走动,不能把娘家卷进这夺嫡之争里面,不能连累娘家像当年的太子妃一样,娘家全部都被发配到苦寒之地。
妻子的焦虑落在赵虹的眼里那就是无理取闹,“得了得了,我心里有数,你好生在后院待着,将来总能让你夫荣妻贵,这样总行了吧?”
四皇子妃嗤笑一声,知道他还是没有听去她的劝告,遂不再多费唇舌,罢了,这种蠢货是劝不回来的,她的担忧在此时化成了实质,只能想法子将来出事后如何将自己以及孩子捞出来,这有得头疼。
“扫兴。”赵虹甩袖离去,以前势力还小的时候,他不得不捧着这个妻子给他招揽人才,现在不缺人了,他还理这丧妻娘们做甚?
一向很有教养的四皇子妃见状,直接抄起桌上的茶碗就朝他离去的方向甩了过去,当然没有砸中人,但茶碗摔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赵虹回头一看,就看到碎了的瓷碗,先是满脸错愕,随后他怒骂一句,“亏你还是大儒之家的女儿呢?”居然想要谋杀亲夫。
四皇子妃别过头不稀得搭理这个蠢货。
夫妻俩不欢而散,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得瑟瑟发抖。
“那位韩家嫡女对我下的拜帖可有回应?”
一旁的心腹侍女在听到四皇子妃询问时,这才敢抬起头来,轻轻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