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经验老道的仵作,再看到这般液化腐败的尸体也难以忍住生理反应。
等尸身全部转移过去,只剩下一具沾了一点血肉的骨骸。
霍以珺站在殓台边,粗略看了一眼:“是具女尸,年纪在六十左右,尸块断截面和我们发现的两具尸体分尸手法一致,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
“她是死于十天前,致命伤应当是肋骨上这处星芒状的伤痕,天气炎热又封在密闭的纸扎人里,腐烂得很快,面部已经很难辨认了。”
姜榭走过来提出异议:“面容无法辨认,不见得无法认尸,这是纸扎中倒出来一个镯子,拿去给灯笼匠辨认便知死者身份是谁。”
“可以去辨认,但我猜这名老者应当就是灯笼匠的母亲。”
霍以珺走至一旁,分析说:“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都不会想到灯笼匠的母亲尸骨会在纸扎里,我们看见的那双眼睛,就是死者的双眼。”
没人会将双眼画的如此逼真,除非眼睛就是真的。
“灯笼匠杀了自己的母亲,还装在纸扎里,假装人还活着?”
“这未免太恐怖了。”
四周议论声起,霍以珺趁人不备,手摸到了殓房上尸骨,指尖相触,力量吸引,被一种强烈情绪瞬间笼罩。
她感到轻微的寒意,身体在认不出地打战,汗毛竖起,头皮刺痛,胃也在抽搐,那种不适感让她频繁地在吞咽口水,时不时地瞥看内堂方向。
“霍小公子,你怎么了?”姜榭发现霍以珺的异样,走过来询问。
霍以珺收回手,拿起布帛紧张擦拭,再说话时声音都变得颤抖:“没……没事。”
擦完手,她又比平时更用力地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整理仪容。
“你看起来很不安,是在担心什么?”姜榭目光灼然。
霍以珺耸肩,假装镇定:“没有啊,我们先去见芸娘吧,问问她为何说谎。”
姜榭眉头一皱,难道芸娘也参与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