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一会我也过去。”
“你把风就行了!”
小钟眼中,有几分不甘心,露出胳膊和手臂上的伤疤:“我杀过土匪,四叔,让我跟着去吧!”
四叔笑道:“你是跑不掉,让土匪追上去,砍了几刀。”
其他人小声笑了出来。
小钟满脸通红。
这件事要办成了,杀人和放风,不是一个价。
小钟想多分点。
要是能露个脸,这买卖,以后还有他的份,说不定能入伙。
在龙栖城,相当于有了靠山。
现在干的是买凶杀人的勾当,他们是被买的那个凶。
事成了,拿钱,事不成,横死街头。
没身份,没背景,谁也查不出来,权当是流民抢劫。
四叔会些拳脚,前些日子,干了几票,挣了点钱。
城里的流民,还有混不下去的,愿意跟着四叔干。
比种地强,起码能活下去。
今天这单买卖,价钱尤其高,目标可是西城的郭爷。
龙栖城黑道,前五的横主。
四叔笼了不少人,这单干成了,半年的吃喝也不愁了。
“哎,出来了!”
他们扒着栏杆往下看,郭爷正从兴隆钱庄出来。
前后左右四个人,郭爷在中间。
挺着大肚子,手上把着手串。
郭爷不喜欢坐车,也不喜欢坐轿,就喜欢走着。
见着的人,退避三舍,猫着腰,叫一声郭爷。
每逢这时,郭爷鼻孔朝天,不理睬。
郭爷不理,你也得喊一声,在西城,这是礼貌。
郭爷喜欢这感觉,爷,应该这么当。
龙栖城的几个老大说,局势不明,先看看再说。
可是让郭爷猫着不出来,姥姥!
小钟从二楼,扒着柱子,滑到地上,跟在后面,不停在背后打手势。
郭爷是钻进了一个胡同。
四叔看小钟手势,使了个眼色,几人都散开了,从不同方向,朝胡同靠拢。
郭爷走的慢,一步三摇。
两边的房顶上,窸窸窣窣,胡同首尾,刀光映在地上。
郭爷嘴角轻蔑,忽然停下脚步。
背靠着墙。
心里也极为不爽,在西城的地界上,弄郭爷,怎么想的!
哪个泥腿子想翻天!
有两个手下,一前一后,站在郭爷两侧,手按着刀柄。
耳朵微微在动,听周围的声音。
另外两个,先是猫腰,脚跟用力,直接就窜了出去。
乒乒乓乓,瓦片碎裂,不停从两边,掉进胡同里。
闷吼声不断,一炷香不到,看到七八具尸体,也摔进胡同。
包括郭爷的两个手下。
郭爷转身,大步往前走,剩余的两个手下,一个朝前,一个朝后。
噗!
一人从墙后面跳出来,被郭爷手下一刀砍开,摔在地上。
噗!
一人从岔口冲出来,被郭爷手下,当胸踹一脚,吐血而亡。
郭爷走的快,房檐上的人,跟的紧。
小钟满头大汗。
他没去把风,悄悄跟在四叔后面,四叔发现他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
点子太硬,各顾各吧!
四叔撩开衣服,从后腰拽下一个袋子,等待时机。
呼的!
大片的白灰,落满胡同。
白灰散开的瞬间,尖锐的风声,把白灰卷开,寒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