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地方,见多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萧薇脸上却如常,毫无波澜。
古来奇怪了,她是公主么?这么差的环境,也能忍?
其实他不懂,有情饮水饱。
萧薇流落江湖,早没了公主那娇气。
古来又扭头看时,做饭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面容和蔼。
面粉被摔的噗噗飞扬。
大叔一边切面,一边掏鼻屎,面进了热锅,鼻屎也进去了。
古来不敢再看。
片刻功夫,大叔端上来两碗:“客观,您请着。”
古来不情愿,还是说了声谢谢。
刚扒拉两口饭,客栈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汉子。
面容很粗犷,腰里带着刀,手里还拉着一个姑娘。
她的双手被绑,嘴里还塞着布。
客栈掌柜的楞了:“客观您这是?”
汉子道:“甭管,来间房。”
掌柜的哪见过这种横主,赶紧吩咐伙计,安排一间房。
“上两碗面!”
汉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片刻功夫,两碗面端了过去,大汉把女子嘴里的布给拔下来。
他不先吃,而是端起碗来,喂女子。
也不管人爱不爱吃,也不管樱桃小嘴,一口能吃多少。
只管往里塞,很粗鲁。
萧薇看着脸色变了,古来道:“莫关闲事。”
萧薇低声说:“毕竟是女子,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古来道:“女子神情妩媚,想必出身烟花之所,可眉目间有凶相,非良善。”
“我又不跑,能不能温柔点。”女子娇嗔道。
汉子道:“你又不是我媳妇,用得着对你温柔么?”
女子道:“荒郊野地,走了这么些日子,奴家给大哥放松松?不必这么小心,吃不了你!”
汉子大笑:“小心驶得万年船,姑娘的手段,张某可吃不消。”
女子往汉子身上靠,秋波流转:“你没吃过,怎知吃不消。”
汉子一酥,把布又塞进女子的嘴里。
女子登时愤恨,盯着汉子,目光杀人一般犀利。
汉子不以为然,大口吃面。
眼光扫到了古来,放下碗道:“这位公子,懂音律?吹一曲,助助兴如何?”
古来低头,腰间插着唐鉴的笛子。
“在下不懂音律,朋友相赠而已。”
古来客气一句。
心中觉得不太对劲。
那汉子长的很粗糙,手上都是茧子,一看就是刀尖上行走的人。
哪有闲情逸致,钻研音律。
况且,他抓着一个女子,本应该低调才是,怎么会主动搭讪。
汉子见古来回绝,干笑两声,不再做声,低头吃面。
古来吃完面,就拉着萧薇上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晚间,萧薇睡在床上,很平静,半点尴尬都没有。
似乎很享受这种时光。
古来坐在桌子前,铺开写纸,低头练字,一轮明月,照了进来。
萧薇就侧头,看古来练字。
很温馨。
不知何时,看着看着,萧薇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刚睁眼,古来已收拾妥了。
萧薇问:“你一夜未睡?”
古来道:“睡了一会。”
出了客栈,萧薇坐马上,古来牵着。
出了镇子,古来翻身上马。
要是这么走着,猴年马月能到楚州。
萧薇的脸色却一红。
骑出百八十里,古来又下了马。
眼前青草铺满,流水潺潺。
“公子,当真是有缘,又碰上了。”
走出一二里地,听到一个声音。
是停云客栈那汉子,也是,女子坐在马上,汉子牵着马。
女子唱着青楼的十八摸。
声音妩媚,唱词露骨,把那汉子唱酥了,把萧薇的脸唱红了。
古来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