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把鸡捞出来,放在大碗里。
萧薇已经把焖好的米饭,摆在桌上。
动作比古来都快。
饭盛在碗里,古来伸出筷子,冲着鸡腿而去。
萧薇撸起袖子,一只手按鸡身,一只手撕鸡腿。
撕下一个,放在古来碗里。
自己把另一只,还是如此方法,撕下来,放在自己碗里。
古来抓头皮。
公主吃鸡,都直接上手的么?
筷子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们都不说话。
可斜阳满庭院,寻常人家
日子就这么过的,和谐的不像话。
斜阳落下去了,天黑下来了,烛火点上了,屋子又亮了。
萧薇在烛火下刷碗。
没有扭捏,也不顾油渍,整个手都泡在水里去洗。
对纤细柔嫩的玉手,简直是蹂躏。
萧薇不在意,嘴里还哼着小曲。
古来在桌前练字,却不是那么专注。
偶尔抬头看萧薇。
一阵一阵的晃神,那么不真实。
这还是公主么?这样的公主,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可她似乎很享受。
古来叹气,经历过多大的风波,能让一个公主渴望简单、平淡的生活。
可她是公主,能平淡多久呢?
……
第二日,古来收摊早,刚过晌午,就背起箱笼走了。
他去唐府,拜会楚州唐公子。
唐镜。
刚进楚州时,萧薇的伤势不便,就先暂住下来。
这三五日,都安排好了。
唐公子的府邸,也打听过了。
把唐鉴的笛子,交给唐镜,萧薇的伤好了,就可以离开了。
楚州是暂住,江湖才是家。
唐镜是楚州城的名人,随便找个人问,楚州唐公子,都能告诉你他住哪。
丝绸、粮食、瓷器,能挣钱的买卖,都做,还有许多商队、运粮队。
算是楚州成的富商。
他长得年轻,据说玉树临风,风流所里的风流,诗客骚人中的骚人。
反正,三教九流,都吃的开。
到了唐府,看门主动迎了过来:“先生何事?”
古来很舒畅。
大户人家,就是讲礼貌。
“在下古来,受唐鉴唐兄之托,来找唐镜唐公子。”
看门的道:“哎呦,先生原是大爷的朋友,快请进!”
古来看他一眼。
都不用同通报主人么?看门的,随便就能放人进去?
刚进堂屋,一个翩翩公子站了起来。
确实一表人才。
可看着有些消瘦,甚至枯槁。
看门的介绍,是受唐鉴之托来的。
屋里这人,就是唐镜。
“先生认识家兄?”唐镜问道。
古来道:“认识,正是受堂兄之托,给唐公子带个东西,唐公子可知……”
唐镜悲戚,黯然下来。
想必是知道了唐鉴的死讯,难怪神色间,如此枯槁。
兄弟的感情,应该是很深的吧。
古来想的是别的。
从唐府门口,穿过大院小院,直到见了唐镜。
不过片刻功夫。
好像唐府,就等着他来呢,很奇怪。
唐镜道:“先生费心了,不知家兄托先生送什么?”
古来道:“唐兄临终前,把这支笛子,交给我,让我带给唐公子。”
说完,拿出笛子,递给唐镜。
唐镜接过笛子,反复确认了一遍,说道:“家兄亡时,先生就在跟前么?”
古来点头。
唐镜立马变的很恭敬:“家兄托付之人,必是故交,先生请坐。”
古来坐了下来道:“也不算故交,认识不过两三日,言语投机,令兄亡时,身边无人,恰好我在,仅此而已。”
关系先挑明了,别再误会。